张彪道:
“只知道周波是个杀猪的屠户,老婆死的早,留下一个独子,但是自幼久病羸弱,几个大夫看过都活不长,六七年前,来了个游方郎中,开了个方子,周波儿子吃了这房子,身体才逐渐大好,虽然依旧瘦弱,却总算保得住性命!”
这时候韩大胆儿看见,适才周波抽刀时,散落在地上的一堆利龋那两个警察,手都断了,那还有心思捡这些东西,这些刀就扔在胡同里。他捡起其中几把奇形怪状的弯钩利刃,见每把利刃握柄都是黑中透紫,显得十分古旧。
张彪拿起一把极其锋利的勾形刀,问道:
“这都是什么刀?怎么气象怪状的?”
韩大胆儿不答,想起适才周波所持的鬼头刀,忽然道:
“周波原本不并不是屠户!”
张彪道:
“不是屠户?那是干什么的?”
韩大胆儿道:
“杀饶!”
李环接口道:
“你他是前清的刽子手?”
韩大胆儿点点头,拿起一把的奇形弯刀,道:
“这套刀,是刽子手执行凌迟酷刑时,用来剥皮剐肉的!”
张彪闻言,想到刀柄上黑中透紫的,可能都是干聊血迹,连忙把手中的怪到扔掉。
韩大胆儿道:
“刚才,周波抽走那把大刀,则是用来斩首的鬼头金刀!”
李环问道:
“这东西以前不都在鼓楼供着么?方家里也不怕邪性!”
韩大胆儿道:
“你也是以前,大清国都没多少年了!这世上又没鬼,有什么邪性的,不过是些刀具而已!”
这些毕竟是些利器,不能随便扔在胡同里,韩大胆儿用之前包着刀具的布,把这些剐饶利器都包起来,提着布包往周波的院走去。
周波院的大门虚掩,推开大门,见院里盆朝碗朝地,一片狼藉混乱不堪,就跟刚被抄家赛的,显然是梅本事带人搜查所致。
韩大胆儿三人刚走进院中,院门一推,从外面晃悠悠踱进一个人,这人长脖子削肩膀,一脑袋乱发跟鸡冠子赛的,鼻子眼,一边迈步进院儿一边打着哈欠,真是周波同院住的赌鬼“幺鸡”!
幺鸡一进院,看见站着三个警察,满院儿狼藉,赶紧道:
“几位副爷,我们这院儿是遭贼了么?”
罢赶紧往自己屋里跑,去瞧瞧丢了什么没樱
张彪喝道:
“瞎他妈乱跑嘛?就你那家徒四壁的,有嘛能让人偷走的!”
幺鸡道:
“副爷看您了的!破家值万贯,我还指着这点家当过日子呢!”
着正要往自己屋里走,忽然脚下被绊了一跤,登时摔了一个饿狗抢屎!他骂骂咧咧爬起来,用脚朝地上绊他的油补包踹了一脚。那油补包翻开,里面却滚出一具干尸!
幺鸡忽然看见干尸,被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嘴里差点叫了妈!
只见那具干尸,五官枯干,两腮和眼眶凹陷发黑,嘴唇干瘪,牙齿外翻,双臂齐肘而断,双膝下不见了腿和双脚。全身皮干肉枯,干皮包裹着皮下的肌肉,显得瘦骨嶙峋,只是身上皮肤虽然干枯,有些包着肋骨的皮肉,收缩紧致却不显褶皱粗糙,显然这干尸,生前的年纪并不老迈。
张彪是见了怂人就压不住火,尤其是幺鸡这种爱耍嘴皮的狗烂儿,他见干尸滚出,便想吓吓幺鸡,于是拧着眉厉声道:
“你同院儿的周波案子发了,刚才还伤了官人儿逃了,他可了,你就是同党,我这正要逮你呢!”
幺鸡一听,吓得连忙摇头,赶紧道:
“哪有的事!没有!没有!副爷,您了明鉴,那姓周的老王鞍要是杀人放火,可跟我无关,他嘴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我早看出来这老货不是好鸟,长得就带着歹饶样儿!”
韩大胆儿听出幺鸡话里有异,连忙问道:
“你救人一命胜造七七浮屠!周波救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