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看到有人行凶作恶,还要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尽量阻止。你明白吗?”
“你说什么?这是让我凶神恶煞岳老二,从此以后当个好人?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岳老三自幼便立下大志,要成为天底下最大的大恶人!”
听了这些话,岳老三彻底无法冷静了,暴怒之下不断在原地蹦跳,却仍是不敢对段誉动手。
“虽然我已经知晓,这辈子只怕都不大可能超越老大,成为天下第一恶人,但最起码也要成为天下第二恶人!我岳老三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当好人!”
“这么说,那你是想当乌龟儿子王八蛋了?”
柴信语气淡淡地说道。
仅仅这一句话,便直接让岳老三彻底泄了气。
他生平最接受不了的就是欺师灭祖,或者是被人看作卑鄙无耻、不守承诺的乌龟儿子王八蛋。
“不!我不是乌龟儿子王八蛋!我不是乌龟儿子王八蛋!我不是!我绝不是!”
岳老三不住地喃喃着,鳄鱼剪从手中滑落都毫无所觉,显然已经陷入了某种近似癫狂的状态之中。
“老三,你跟他们瞎闹什么?我看这帮小子就是没安好心,你是被他们骗了!何不跟我联手,将他们全部弄死,自然就没人知道,你向这小子磕头拜师的事情了?”
许久都没有说话的云中鹤,突然在这时开口了,语气中充满了冰冷的杀意。
不过当他的目光走向木婉清时,却依旧满是不加掩饰的色欲。
“岳老三,你可别听他的!我看你敢做敢当。输了之后便拜果真拜我为师,还当你是个响当当的汉子。难道你真是欺师灭祖、说话如放屁的卑鄙小人?”
听到云中鹤的话,段誉不由大为担心,赶忙大声呵斥。
“就算你不想做好人,也不会想做乌龟儿子,王八蛋吧?你现在要是杀了我,那就不仅是其师灭族。更是敢坐不敢当的天下第一懦夫!”
“天下第一懦夫……段兄啊,你这名号取的当真不错。我看,还真挺适合你这徒弟的!”
柴信闻言哈哈大笑。在旁边煽风点火,添油加醋。
“放屁!你们都是在放屁!我堂堂南海鳄神,怎么可能会欺师灭祖?更不可能是天下第一懦夫!”
岳老三对这句话激得回了神,从神神叨叨的自语中回过神来,扭头死死盯着云中鹤。
“云老四,你当老子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你这是想害死我师傅,然后霸占我师娘,又能害我成天下第一懦夫。到时候,你就可以当云老三了,以为我会猜不到吗?”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剪刀,便向云中鹤刺了过去。
此时他正在情绪激荡之时,柴信他打不到,段誉他不敢打,再加上云中鹤又主动出言招惹,正是撞到了枪口上。
“岳老三,你这是疯了?我这是想帮你的忙!你非但不知感恩,竟还要恩将仇报?”
云中鹤赶忙闪躲,脸上全是莫名其妙的神色。
他实在无法理解岳老三的想法,在这种情况下,居然不能明辨敌我,还向他动手了。
这家伙脑子里装的,难道都是水么?
柴信见到这一幕,眼睛不由亮了,走到段誉身边道:“你命令岳老三,让他助我拿下云中鹤!这个采花大盗无恶不作,今日既然碰着,就决不能轻易放过!”
他说话的语气义正言辞,仿佛一位心怀大义的侠客,听得段誉和木婉清两眼放光对,不住点头。
但实际上他最直接的目的,就是想要云中鹤那一身功力罢了。
当然,也是因为云中鹤的所作所为过于让他鄙视,所以才会如此直接了当的,就想要对其下手。
采花大盗,听起来是似乎是个颇具美感的称号。
但实际上,却意味着拥有这个称号的人,不知祸害了多少黄花闺女,或是良家妇人。
在封建的古代,那些被祸害的女子,往往都只有一个结局――死。
而且即便是死了,也会背负着骂名,受尽屈辱和白眼。
这其中固然有封建糟粕思想的缘故,但究其根本,罪孽还是出在作案人身上。
云中鹤这种渣滓,即便是放在后世的监狱中,也是人人唾弃,人人喊打的对象。
“徒儿,你做的很不错,现在就开始为民除害了!你放心,为师现在便请你柴师伯出手相助,帮你擒下这个大淫贼!记住,也要对你柴师伯心怀敬意,不得有丝毫忤逆之念!”
段誉赶忙向着岳老三大吼。
岳老三顿时头大,本来是纯粹就是想拿云中鹤当发泄的靶子,怎么到了段誉的嘴里,就成了行侠仗义,为民除害了?
我想当个坏人怎么就这么难?
还有,那个讨厌的小子,怎么就成了我的师伯了?
我明明恨他恨得要死,要不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早就跟他拼了,怎么现在还要我们合力对付云中鹤?
根本不由他多想,只见眼前人影一闪,柴信已经加入了战局。
云中鹤本来还能仗着身法优势,在岳老三的攻势下能够短时间内不落下风。
可再加上一个无论是身法、功力都不弱于他的柴信,哪还能有挣扎的余地?
没几招下来,他就大汗淋漓,觉得死期将至了。
“老三,咱们好歹同为四大恶人,有一份兄弟情谊,你当真要为了这几个外人,对我赶尽杀绝么?而且此事若传到老大耳朵里,你又该如何交待?”
云中鹤自知再这样下去必然撑不住几招,不得已之下只能再度向岳老三发起攻心。
其实不用他说,在交手过程中,岳老三不知多少次想对柴信动手。
只是每当他生出这种念头,段誉就会在远处大喊:“徒儿,好生配合你不柴师伯,拿下这个淫贼!”
木婉清也跟着喊:“岳老三,你要是不听师父的话,那可就是卑鄙无耻,言而无信的乌龟儿子王八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