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顺着她的话往下唠:“有什么可交代的呀,我家里已经没长辈了,也没人挂念我。”
“那四殿下回来怎么说呢?”芜言不依不饶,“县主走的时候殿下可是说过的,县主您哪怕是伤着一根头发,待他知道都是要把伤您的人头发全给剃光的。现在不但染了伤寒,腿都跪瘸了,这账怎么算?”
苏浅浅想了想道:“依着慕修蒂的脾气,估计得……砍腿吧?”
魏双都要听哭了,掉根头发都得剃光头,那坏了腿可不就得砍腿么。
这话要是别人说她可不当回事,谁敢砍后宫娘娘的腿啊,而且还是景妃!
可要换成四殿下,那就不能不当真。
他十一岁的时候,就曾因为讨厌一位妃子,半夜便扛了一把大刀将人家给砍了!
当时那个事传得沸沸扬扬,可见没有什么事儿是那个魔头不敢干的?别说砍腿,大卸八块儿都不带眨下眼。景妃这个关可难过了。
“唉!”苏浅浅又叹了一声,“这就是命啊!景妃娘娘要是不让我跪,我也不会生病,不生病就能好好的给娘娘治病。可现在你看看,闹成这样,病也治不成了,遭罪的还是景妃娘娘。何苦呢?自己坑自己啊!”
魏双欲哭无泪……
……
景仁宫这一早上乱的啊,场面简直叫一个空前绝后。
几十个宫女太监齐唰地跪在苏浅浅床榻跟前哭,那叫一个伤心欲绝,一边哭还一边给她磕头,同时苦苦相求:“请县主为景妃娘娘治病,求县主妙手回春,救救景妃娘娘!”
芜言看这场面就来气,“别哭了,都起来,这是干什么?哭丧呢?”
苏浅浅也跟着说:“就是,你们千万别这样,可小声点儿,这哭哭啼啼的传到外头去成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景妃娘娘殡天了呢!”
芜言一个没忍住,噗嗤一下就笑了,苏浅浅这一爆发也太厉害了吧,她只想到跪在这里哭像是在哭她们家县主,结果到了苏浅浅口中就成了哭景妃,性质立马就变了。
苏浅浅的话听得一屋子奴才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长这么大头一回遇着这样说话的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御王府出人才啊!
魏双也让她给整得没着没落的,只好苦苦哀求:“县主您就行行好给看看吧!千错万错都是奴才们的错,不该让县主罚跪,更不该让县主淋雨,您大人有大量,就宽恕咱们这一回吧!求求县主了。”
苏浅浅还是摇头,“不是我不想治,我是真病得起不来了。但凡我还能坚持,都绝不可能眼瞅着景妃娘娘病重不管,我也不是那么狠心的人啊!你们也别太悲观,再等等,皇上就快回来了,皇上一回来太医们就也回来了,到时候景妃就有救了。”说到这儿又叫了芜言:“把银票还给她们一万两,药方子没开,这钱咱们不能收。我只收诊脉的一千两,无功不受禄,这一万两还是拿回去吧!”
芜言听话地将那张万两银票递到魏双面前,可魏双说什么也不接,只一根筋地道:“求县主为景妃娘娘治病。”
苏浅浅替她们出主意:“要不,你们去请请寒生寒神医?”
董太监一听这话,当时就摇了头,“不行不行,寒生比你还不好对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