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宫人冷哼了声,一脸不屑地道:“娘娘身子好着呢,让你跪你就跪,还真当自己是来看病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景妃就算真生病也轮不着你来看。”
苏浅浅顿时就惊了,“没病?不对呀!明明召我进宫时说的就是景妃娘娘病了,如果没病,那就是假传召令,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召令也是能随随便便假传的么?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拿来开玩笑。不然宫里主子们有样学样,到时候一个个都满嘴瞎话乱传旨意,天下还不乱套了?这么做皇上答应么?”
宫人们被她这一番话给唬住了,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魏双也是一脑门子官司,她现在看到这位昨天新封的县主,那都是条件反射似的害怕,不知道苏浅浅一张口会说出什么话,也不知道苏浅浅一抬腿会踹向什么人。总之,经过了之前的几起事端,如今在她看来,但凡跟这位县主沾上边儿的事,除了对方自己,别人就没占着过便宜。
今日景妃娘娘趁着皇上皇后都不在宫中,突然起意要找苏浅浅的麻烦,要绰绰苏浅浅的戾气,为自己的儿子报仇,她当时就觉得不妙。可惜景妃在深宫呆久了,脾气很犟,根本不听劝告。再加上董太监在一旁跟着火上浇油,苏浅浅就这么被骗进宫来。
原本她还奇怪苏浅浅脾气怎么这么好,在外头跪了那么久都没生事端,按理说御王看中的人,应该胆子跟对方差不多才对。
这不,还没等感慨完呢,人就一脚把景仁宫的正殿大门给踹了。
魏双暗里感叹,怕是今日的景仁宫,要不安宁了。
“放肆!”董太监嗷地一嗓子喊了出来,把魏双吓了一跳,“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景仁宫乃景妃娘娘的居所,连皇上到这儿来都是要礼让三分,岂容尔等撒野?”
魏双盯着苏浅浅,眼瞅着她那张无辜小脸蛋上露出隐隐狡猾之色,心下不由得一惊。
她知道,十有八九,是要坏事了……
面对董太监的指责,苏浅浅两手往后一背,答得理所当然:“原本我好好的在县主府撒野呢,是你非得把我弄到这儿来,现在又说这样的话,怎么,仗势欺人么?这位公公,请问我担忧景妃娘娘身体,这有什么错?你明知景妃身体抱恙,却一再阻拦我医治,是何居心?”
“我……”董太监被堵得没法儿,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平时嘴皮子还可以的,怎么一对上上任才仅仅一日的县主,就总是跟不上趟?
魏双赶紧上前解围:“景妃的确抱恙,奴婢们正准备请太医。”说完,偏头对边上的一个宫女道:“去太医院请太医来给景妃娘娘请脉。”
那宫女提了把伞小跑着去了,魏双又冲着苏浅浅俯了俯身,道:“董公公这人说话一向不太好听,还望县主不要见怪。方才县主踹门进来,虽说于理不合,但念在您是挂忧娘娘身体,是为仁善之举,景妃娘娘宽宏大义,也不会与县主追究。宫人们已经去请太医了,县主您看……”
她的意思是,给个台阶你就回吧!今天跪也跪了,景妃的气也算出了一口,这事儿到这里就为止,再闹下去也不好。
可苏浅浅今日就是不好打发,她就是下决心要反了,我说我不来你非让我来,现在我来了你又让我走,哪那么容易?
“我看我还是等那位太医过来,跟他一起给景妃看看吧!进宫一趟也挺不容易的,下次再来还不知道哪年哪月,能看一眼就看一眼吧!”她面上挂着笑,笑得一殿的人毛骨悚然。
这特么叫什么话啊?什么叫能看一眼就看一眼?说得像景妃能活一天是一天似的,瘆不瘆人?这个县主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