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谢廉没有着急离去,除了儿子确是需要休养外,姬松的聪颖和好学,让谢廉好为人师的性格彻底爆发出来,重新对姬松基础上进行梳理,更是将自己的藏书拿出来,让姬松去看。
姬松不敢错过这次难得的机缘,这段时间他废寝忘食的汲取着知识,加上自己上辈子的积累,简直就是一日千里,直到第八天早晨。
“松儿?”这几天姬松担心影响到谢廉夫妇的休憩,不敢再在院子里锻炼身体,所以每次都是在外面锻炼,这天早晨,姬松和往常一样准备出门,但这时对面的房门打开了。
“谢叔,您不多睡会儿?”姬松有些惊讶道。
“你小子这是寒颤谁呢?老夫就不能早起了?”谢廉没好气的对姬松说道。
“好了,我这是有事找你,今天我就要走了!”谢廉有些唏嘘道。
“谢叔,是松那里招待不周吗?我.........”听到谢廉的话,姬松顿时急了,这段时间,他们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是姬松对谢廉感激是真真切切的,要不是谢廉这段时间的教导,姬松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此机缘,这是再造之恩啊!
现在谢廉要离去,如何能让姬松不着急?
“不是你的原因,我本来就是要去长安赴任的,眼看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事情耽搁不得,以后又不是不能见面了,长安距离这里不远,你到时学业上有什么凝问可以写信前来,所以不要再做着小儿之态了。”
谢廉拍了拍姬松的肩膀,安慰道。
姬松没有再出去,而是回到房间在一块白布上画着什么,直到姬母在外面喊姬松吃饭,这才放下手中的炭笔,看着手中的图画,满意地点点头。
“希望这件礼物能够让谢叔的仕途顺利一些。”姬松自语道。
这是姬松将后世的曲辕犁画了出来,准备将他送给谢廉,算是报答这段时间对自己的教导。
倒不是他不想自己拿出来用,但是以他的地位和年纪,也没什么直通上层的渠道。
这段时间他了解到,谢叔是当今礼部尚书、太子太傅李纲的故人之后,父辈以前也算是交情莫逆,这次来长安也是靠李纲的推荐。
要不然以现在江左谢家的底蕴,还没有本事将自家人送到长安来当官。有了这样的关系,这件农家利器,也能够更快的在大唐普及开来。
姬松将白布揣进怀里,来到大堂,看到人已经到齐,姬松赶紧入座,吃饭期间没有言语,毕竟食不言,寝不语。
平时只有他们母子二人时,还没有什么,但是现在谢廉夫妇在,一些礼数还是要遵守的。
吃完朝食,谢叔夫妇提出了告辞,姬母极力挽留,这些天谢廉对姬松的教导,她一直看在眼里,她不知如何报答,只能尽其所能照顾好他们的饭食,这几天更是顿顿不离肉食。
谢廉只能说是朝廷之命,在才让姬母打消了继续挽留的心思。但是她将还没有吃完的肉食还有各种土特产给装了半个车厢,最后在谢母的劝说下,这才罢休!
谢廉本来想留下一些钱财,但是姬母死活不收,姬松更是差点翻脸:“怎么?谢叔这是何意?您对松的恩情,是钱财可以比拟的吗?我母亲是为了钱财才竭尽所能招待您的吗?您这是让我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吗?财富对我来说并不是件很难的事情!”
在姬松的逼问下,谢廉这才打消了这个想法,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说了句:“你这个奸滑之徒!”
“嘿嘿!这不是谢叔教的好嘛!”姬松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好了,好了,老夫说不过你,那几本书就留给你了,里面有我一些心得体会,你没事好好看看!”谢廉最后说道。
“谢叔!这是小子的一点心意,还请您不要推辞。”姬松将怀里的白布拿给谢廉。
不等谢廉反应过来,就拿出一些小吃食给谢宽和小悠宁说道:“你们要好好听你爹娘的话,哥哥有时间会去看你们的。”
“来日方长,还请谢叔和叔母保重身体。”姬松对谢廉躬身行礼道。
姬松看着离去的马车,一时间也是百感交集,谢叔是他来到大唐后,对自己帮助最大的人之一。
谢叔虽然不是什么名垂青史的大才,但也是这个时代的精英。他将姬松一直以来独自一人学习的短板补齐,也让姬松正真的了解了这个的时代游戏规则。
开阔了眼界,知道了社会的构架和价值观,这让他今后少了很多麻烦,也算是初步融进了这个时代的士大夫阶层。
直到再也看不见马车的影子,姬松这才反身回到家里,既然心中有了底,那么一些事情也可以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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