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终于是没人再敢来和杨戈拉交情攀关系了,唯恐前脚给杨戈送银子,后脚就被他人赃并获。
杨戈自然是乐得清静。
不多时,就听到几个探路的县兵小跑着回报:“钦差大人到了!”
那厢歇息的路亭县令一听,连忙站起来挥手道:“吹起来、弹起来……”
一时之间,官道两侧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更有一群不知打哪儿钻出来的俏丽女子,穿着单薄而艳丽的衣裳直接就在官道中央舞了起来。
这场面,看得杨戈都有些怀疑人生:‘不是说来的是个太监吗?太监也好这一口儿?’
官绅们这会自然没时间理会脸色古怪的杨戈,整理着衣裳整整齐齐的站在舞女们后边,翘首以待。
足足等了一刻钟,官道的尽头才出现了一大批甲衣鲜亮、撑起着高头大马的禁军将士,他们高举着“代天出巡”、“肃静”、“回避”等等金字牌匾,纵马疾行而来。
官绅们见状,连忙迎上去。
杨戈见状也一挥手,谷统即刻就指挥着四十名力士跟上去警戒开道……
就见钦差仪仗行至诸多路亭官绅前,徐徐止步,一名头戴乌纱帽、内穿朱红蟒袍、外罩玄武大氅,面白无须的富态太监,骑着一匹神骏的枣红大马出列。
一众官绅立马抱拳作揖,齐呼“下官拜见天使”。
那富态太监也没拿架子,下马面带笑容扶起一众官绅,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人群中很快就传出一阵浮夸的大笑声。
而杨戈早已按着银刀退到官道旁,目不斜视。
寒暄了许久,一众官绅才众星捧月般的簇拥着那富态太监往驿站方向行来。
杨戈见状,抱拳躬身,静静等待众人从他面前经过……
哪知那富态太监打他身前经过的时候,不知是认出他身上的百户绣衣与银纹牛尾刀,还是早就有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忽然就停下脚步,偏头看向杨戈:“你便是路亭绣衣卫百户?”
杨戈毕恭毕敬的回道:“回钦差大人,下官正是路亭绣衣卫百户。”
富态太监将双眼眯成一条缝,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何以掩面示人?”
杨戈恭声回道:“职责所在,请大人海涵。”
富态太监嗤笑了一声,轻蔑的道:“架子倒是不小,就是本事不咋地,区区一个悍匪张麻子,竟能屡次作案、逍遥法外,官家的俸禄,就养了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吗?”
杨戈态度依然恭敬:“下官知罪,请大人责罚!”
富态太监不阴不阳的轻声道:“杂家人微言轻,可责罚不了你们北镇府司的人,还是让你们沈大人,亲自教你们如何尽心竭力、为君分忧吧!”
杨戈:“谢大人开恩!”
富态太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末了转过头笑道:“南镇抚司裴玉焉在?”
人群中的裴玉一步上前,态度温顺得如同一只小猫一样的抱拳一揖到地:“卑职裴玉,拜见汪公公!”
“好好好!”
富态太监上前,亲手扶起裴玉,把着他的手臂和颜悦色的说道:“出京之前,你父托杂家好好瞧瞧看,看你整日在外为国尽忠可曾清瘦,而今一看,果真如此!”
裴玉:“有劳汪公公挂念,卑职有负父亲大人厚爱!”
“不妨事、不妨事!”
富态太监爱不释手的把着他的手臂:“随杂家进屋,杂家要好好问问你,这些年都办了哪些大事!”
他拉着裴玉往驿站里走,官绅们亦步亦趋的簇拥着二人一起进去,称赞裴玉的溢美之词,争奇斗艳、此起彼伏。
再无人多看杨戈一眼。
这种天差地别的态度,就是傻子,也知道这位汪公公此行的章程了!
杨戈揖在原地,直到乌泱泱的人群涌入驿站后,他才起身望着驿站低低的嘀咕道:“阴阳人果然烂屁……你干哈?”
方恪的大脸突然出现在他眼前,吓了他一跳。
方恪直勾勾的看着他:“大人,您往哪看呢?”
杨戈莫名其妙:“我为啥不能往那边看?”
方恪一听,心里直叫:‘完了完了完了,要出大事了……’
他懊恼的左右开弓,轻轻扇自己的嘴巴子:“破嘴、破嘴,叫你胡说八道、叫你胡说八道!”
杨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抽啥疯呢?”
方恪偏过头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杨戈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括约肌一紧,连忙说道:“你看我干哈?我性别男、爱好女、不搞基啊!”
有点事儿耽搁了,更新迟了……老爷们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