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挫青樹,樹幹傾頹,向追擊會眾壓去,深知此刻不宜戀鬥,樹倒之際,立馬一字疾訣,施起輕功,雙腳輕點江面殘花敗枝,復往蠻江彼岸而去。
堂堂鐵律商會遭人如此侵門踏戶,出手傷人,說來就來,要走便走,是可忍孰不可忍,會眾中不乏諳通水性之人,當即泅水追擊。
丁雨蘭躲在藏身之地,見檜仔倏忽而來,倏忽而去,對他功夫甚有信心,即使以寡敵眾,腳下輕功勘稱無雙,定能自保,卻不知他為何到此,交辦他追蹤的女人是否有其他消息?
眼下仍身處敵境,理當盡速離去,但貿然現身恐洩了行跡,兀自猶疑思索,忽覺口袋一動,卻是通訊器的訊息震動,拿出一看,正是邵崇檜來訊,上寫一串地址,邀她至安全處所,另有消息相告。
丁雨蘭心頭一緊,諸多想像又在腦海裡奔騰不休,心想答案不遠,若這般憂東怕西,裹足不前,不但於事無補,還可能徒害己命。
當即平心靜氣,凝神感應,確認四下無人監視追蹤,便放膽走出藏身樹叢,潛身前往官道,尋路來到地址所在。
原來那是一處巷弄中的小酒吧,一身黑衣遮頭蓋臉的邵崇檜正坐在吧檯前,輕啜藥酒。
丁雨蘭裝作不認識他,逕自走到他身旁座位,口裡問道:「你怎麼出現在那裡?」
邵崇檜說道:「我按照妳給我的地址,暗中監視,發現妳要我跟蹤的女人跟神夜會有關,我知道昶哥認識神夜的人,可能是暗中在辦什麼事吧!」
「後來幾個人進了那間房子,出來之後就跟那女人一起南下,我一路暗中跟著,跟到鷺兒澤才發現當地有好幾個毒窩,就我所知,神夜不大可能做毒品買賣,猜想這其中一定有內情,結果跟到的那艘毒船居然直接開往鐵律商會……只不過,大嫂!妳怎麼也出現在那艘船上?」
丁雨蘭當下把丈夫晚間如何消失不見,如何按照線索找到會館,如何遇上國安局的人,如何跟蹤丈夫到鷺兒澤,如何巧遇裝作當地漁民的毒販,又如何找到製毒場,躲入船艙,而後船撞倉庫的經過,一一說了。
邵崇檜聽完,一副恍然道:「難怪他們看到妳在船上,還以為妳是毒販頭,想從蠻江對岸偷襲妳,弄得我非得跑出來把人引走。照這情況看,昶哥可能是聽到什麼消息,通知神夜的來搞毒販吧……」
丁雨蘭白眼翻盡,搞一大圈,居然是江湖上的事,氣道:「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偉大了……自己家裡的事都搞不定了,還跑去幫警察抓人!」
邵崇檜笑了一聲,道:「妳也知道昶哥的個性,朋友有事,他哪一次會拒絕的?」隨即臉色又沉,道:「不過……還是要注意,我剛剛脫身之後,感覺有人跟著我,我才繞了一下,確定把人甩掉我才過來,對方的身手不像一般道上的人……更專業!有可能就是大嫂提到的國安局,照這情況來說,可能是毒販知道國安局要來查,所以先把貨通通運走,順便擺了鐵律商會一道,想轉移國安局的注意,如果是這樣,那昶哥面對的可就不是小角色了……」
丁雨蘭低頭想了想,說道:「他跟朋友喝酒我也不會在旁邊聽!我也沒有什麼線索……」
邵崇檜沉吟道:「至少確定昶哥沒出軌,我們知情這件事暫時不要讓昶哥知道,我再找機會勸勸他,順便也問問我朋友,他們可能對這種事比較熟悉……」
「你說任俠喔?他們本事那麼大啊……」
邵崇檜冷笑道:「哼!本事大不大還要再看,目前觀感不差,是蠻值得交的朋友……」
「所以我才會說當成委託啊!看你現在的樣子都變成他們的俠員了!怎樣?怎麼收費啊?」
邵崇檜苦笑道:「我哪敢跟妳收費啊!況且任俠的收費機制也不大一樣,應該解釋成……酌情收費吧!」說著撥通了通訊器上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