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宁远城头传来的欢呼声,集结完毕的建奴们顿时忍不住了,他们要血洗宁远城。
“父汗,下命令吧!”
“大汗,攻城吧!儿郎们都憋不住了!”
“父汗!儿臣...”
建奴大帐内,努尔哈赤看着一众请命攻城的贝勒和武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父汗?大汗?”看着突然哈哈大笑的努尔哈赤,帐内的众人不由得出声。
“军心可用!军心可用啊!攻城!”
“呜!呜!呜!”
随着努尔哈赤的一声令下,传令兵们鼓起腮帮子开始吹起进攻的号角。
听见号角声响起,之前集结待命的各部推着各种攻城装备开始向宁远城发起第一轮猛攻,其主攻的方向正是之前奸细探明情况的薄弱点,宁远城的西南角。
“预备!”
随着一声令下,宁远城城墙上的弓箭手们纷纷开始弯弓搭箭。
“放!”
随着冲锋的建奴兵马进入射程,宁远城城墙上的弓箭手们纷纷开始射出自己手里的箭矢。
对于来自城墙上的箭雨,正在冲锋的建奴士兵并不惧怕,凭借着手里的镶铁木盾和身上精良的棉甲,建奴士兵熟练的举盾前行。与此同时,在后面支援的建奴骑兵也纷纷搭箭向宁远城头射去。
“毛伢子,接着,先躲着,等会再上。”城墙上,老叔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面可堪一用的木盾交给了躲在女墙后面躲避建奴箭矢的毛伢子。
“老叔,那你呢?”
“用不着,我得射箭,空不出手来用盾。”
“开火!”
就在建奴攻城各部在各自牛录额真带领下蜂拥而上快冲到城墙根的时候,等着憋大招隐忍不发的火炮在孙元化的指挥下,纷纷用炮口对准城墙下的建奴士兵开火,城下的正在攻城的建奴士兵顿时血肉横飞,传来阵阵惨叫哀嚎。
虽然火炮杀伤力惊人,但是数量有限,且射击角度也出现了问题。很快,建奴的前锋部队就冲到了宁远城西南角的城墙下。这里绝对是孙元化忽略了的射击死角,火炮打不到这里,于是建奴士兵们开始竖起云梯,准备爬城。
不过,就在建奴士兵爬到一半的时候,宁远城城头的垛口间纷纷抛洒出金汁和圆石擂木,真的是砸的云梯上及云梯下的建奴兵马人仰马翻。
前锋已经开始攀墙攻城后,后方跟进的建奴则每人身披两层铁甲,吃力的推着包铁的攻城车向西南角攻去。
“是攻城车!”
看着顶着箭矢不断前进的攻城车,袁崇焕立即唤来红夷大炮对准攻城车射击。
虽然火炮能击毁攻城车,但是因为数量及角度,建奴还是有攻城车冲到了西南角的城墙下。不一会,建奴便用攻城车前端的撞角猛撞城墙,随着撞击的声音不断轰响,西南角城墙的墙体也不断的脱落,一刻钟的功夫,西南角的城墙上便出现了多处破损。
与此同时,建奴的轒讟(féndú)车也来到城墙下。轒讟车是一种攻城战常用攻城器械,用以掩蔽攻城人员掘城墙、挖地道时免遭敌人矢石、纵火、木檑的伤害。因为没有了后顾之忧,藏在轒讟车里的建奴士兵用手里的铁锹大斧子等工具拼命的凿墙。
城墙根下,火炮打不着。轒讟车,普通的金汁和擂木圆石也没用。急的袁崇焕拆了城墙上的大石板扔了下去,没想到歪打正着,沉重的石板砸坏了一辆轒讟车,顺带着也砸死了里面拆墙的建奴士兵。
虽然轒讟车被一一砸坏,但是建奴却早已在城墙根处挖出了许多可以藏身的洞穴。而且藏身在洞穴里施工一点伤害也受不到。
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宁远城西南角及两边的城墙就会被挖得千疮百孔,最终会塌陷失守。
果然,两刻钟以后,城墙垮塌出了一个有两丈多宽的口子。关键时刻,袁崇焕亲自上阵搬运石头堵塞缺口,守城的军民见袁崇焕这个主将都冲到了一线后,土气顿时大振,纷纷跟着搬石运土。
与此同时,五十名勇士坠绳而下,带着火油突袭正在继续挖城的建奴,在杀伤和点燃攻城器械后,侥幸存活的二十多名守军缀绳而上返回了城墙上。
靠着奇袭,袁崇焕趁着建奴后力不继的档口,带着守军很快就将缺口堵上了。
“呜!”
临近天黑时,随着一声号角声响起,宁远城城下的建奴开始互相掩护着退兵了。
“老叔!好饿啊!”看着建奴全部退回大营后,浑身无力的毛伢子顺势便倒在女墙上说出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是啊!确实好饿!”同样瘫软在一旁的老叔,嘴里也喃喃道。
打了一天,同样也没怎么吃东西的袁崇焕则没感觉到饿,他只知道,今天算是顶住了。
袁崇焕算是顶住了!
那努尔哈赤呢?应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