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这个男人到现在为止只碰了个刘美仁,也没有在外面沾花惹草,跟外面一比,都算好的了。
没错,这就是打麻将的好处了,因为各家太太对此都十分习惯跟淡定。
她们甚至跟白月嫦、阿霞打赌,说高先生后面必然是要去外面招蜂引蝶的…
在她们口中,男人越招蜂引蝶越有本事。
瞧瞧这扭曲的道德观?高要必须要批评几句。
“老婆,我发誓,我在外面绝对不乱搞。”
在家里当然不能叫乱搞…
“哼!”
白月嫦扭着腰肢走了。
高要抹把虚汗,他一下子靠在椅子上,这年头做男人不容易啊,尤其还是有好几个老婆的。
“老爷。”
林景拿着张电报走来:“金山的雷官泰先生拍了张电报回来!”
“好!”
高要顿时精神抖擞站起。
……
另外一边。
濠江的白饭鱼不由自主打个寒颤,他习惯性成自然的脱口而出:“要遭,我家那姑爷定然在算计我。”
和安金号内,正在盘账的贺贤抬头笑道:“白哥,这话又从何而来?”
“你不是常夸你家那姑爷是千里驹,是两江之地最靓的头马?”
“哎。”
白饭鱼唉声叹气:“阿贤,你是有所不知,我这姑爷。”
“真他妈的。”
白饭鱼先骂一句,而后才发牢骚:“你不知道,我家那宝贝闺女极听他的话。”
“自从嫁过去后便死抠我手上的钱。”
贺贤哈哈大笑:“白哥,你倒是有福的。”
“靠,我真是大吉大利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
白饭鱼眉开眼笑的说道:“算命的没说错,自从把月嫦嫁出去后,我这生意那可是风生水起。”
那倒是。
龙城那边就不说了,只说濠江这块的黄金跟煤油厂,那真是滚滚财源如水而来。
要不是利大,白饭鱼怎么会经常过来?
贺贤微微一笑,他跟着问道:“白哥,之前我跟你讲的,你意下如何?”
白饭鱼拧眉:“阿贤,我不好占你便宜。”
“要我说,不如我借点银纸给你,你好多占点股。”
去年的时候,傅老榕被标参,是贺贤四处奔走救下。
其后傅老榕休养了段时间后,便把贺贤叫去说让一点大丰银号的股份给他。
彼时贺贤最重要的一个身份是大丰银号的经理,而这个银号最大的股东是傅老榕。
此意等于是奖赏!
贺贤当然不会推却,不过他却想拉白饭鱼一起。
“白哥。”
贺贤说道:“自家兄弟,你进去,我喉咙声也大一点。”
“你不是婆婆妈妈的吧?”
“靠!”
白饭鱼心想姑爷曾经说过,濠江这地方能做的生意不多,无外乎金融、博彩。
再想起自家手上好像真没什么银号,须不像样,便说道:“行,我承你的情,占一股。”
贺贤面露笑容:“等我后面跟傅先生谈好以后再通知你。”
“对了,白哥。”
贺贤已经盘好账,他看着账目说道:“最近黄金的采购需求开始多了。”
当时不少南逃的大富豪都需要把银纸换成黄金而后去南洋,这需求起码持续好几年,而且非常的旺盛。
彼时许多金号都是靠两地的黄金价差赚钱,那时候的上环孖沙街的金银贸易场跟文咸东街的金号可是赚的盘满钵满。
着实出了不少大富豪!
白饭鱼也点头:“我看最近别人都直接来码头上买了。”
“是的,这需求非常迫切。”
贺贤说道:“而且客户不止是内地的。”
他管着整个账目,而和安又是濠江唯一被允许经营黄金的公司,自然对此中情况非常了解。
“如今从东南亚来的人也多了。”
所谓盛世古董,乱世黄金,这自然是因为当时的局势相当紧张的缘故,大家都不相信钱,也只有换成黄金。
贺贤跟着又道:“现在我们采买过来的黄金还是贵了点。”
白饭鱼说道:“阿贤,这已经是能买到最划算的啦。”
“白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贺贤笑道:“我的意思是要多开源。”
他解释道:“罗爵士跟我讲,非州的黄金很便宜,所以我想派人直接去那边采购。”
罗爵士就是罗保,他是华人,不过入的葡籍,是当时濠江最威水的华裔。
贺贤等人之所以有机会崛起,多是因为攀上了此人的大腿。
“非州?”
白饭鱼茫然,他哪里知道这鬼地方在哪?
“啊呀,阿贤,这事情你搞定就好了,跟我讲干嘛?”
“总是要说一说的。”
白饭鱼琢磨:“现在这么紧俏,看来我得派人去广府整一点。”
“白哥。”
贺贤特意嘱咐:“最近海面上大天二多了,这些人恶,又不理规矩。”
“后面这些押船的事情还是交给手下人来搞。”
他是好心。
白饭鱼拍下胸口:“阿贤,你放心。”
“我家姑爷砸了几百万出来买了水翼船。”
“就那些吃板刀面的破船,连屁股都摸不到的啦。”
他哈哈一笑,说起来就十分骄傲:“我跟你说,我家姑爷的船厂已经开始造水翼船了。”
“到时候这两江的海面都是他的船啊。”
贺贤微笑,白哥这姑爷倒是犀利,手笔大,做事果决,有机会倒是要见一见。
既然说起这个,贺贤就想起来了:“白哥,你家姑爷手中的洋药量大不大?”
白饭鱼赶紧说道:“他跟我讲今年的进货量在100万美元,搞不搞?”
“搞嘛。”
贺贤手中当然也有洋药的代理,不过他拿的不是施贵宝的代理权,那厂家的生产能力也有极限。
而今这个情况,洋药价比黄金,有门路的话,贺贤肯定愿意关照自己人。
“那行。”
白饭鱼说道:“后面回去的时候我帮你说下。”
“反正大家自己人,好说话。”
“最要紧是大家一起发财。”
他这是要自投罗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