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上面来人查,鱼难成北上一事原意为何,咱们都知道呀,可现在事却事情成了这样……我们怎么说?”布政使略有迟疑。
赵文贞安详地坐着,不慌不忙地告知他:“龚光杰和司礼监一伙儿人,他们黑了多少银子,鱼难成的事他们敢查?不查相安无事,一查就是把自己抖出来,他们会这么傻?巴不得人不查呢。再说,鱼难成准备好的粮饷,为何上送不官船,这件事我们不清楚,可你能说司礼监和户部一点不知道吗?”
“大人,那赵阁老和太子爷,他们那边会帮着咱们吗?”
赵文贞更加得意地,洋洋洒洒,侃侃而来:“他们?这件事无论如何,咱们都牵扯其中,咱们是他们的钱袋子,腰杆子,保我们还来不及呢,他们更不想有人追问此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地买卖谁会去做?”
赵文贞说到这儿,喝下一口水清清嗓子,看布政使恍然大悟的模样接着给他吃定心丸:“我们知道的事实是鱼难成确实是在做好事,之前的谋反、私自派饷都是内阁们的猜测,无凭无据,可真正敲定板砖说鱼难成反还大义凛然把人宰了的,是他们的心肝宝贝太子爷,他们更不敢叫人查了,要是查出太子杀良冒功,他还怎么做储君,为了弄死龚光杰赔了太子?不值。”
布政使松下一口气来。
赵文贞既然给了布政使足够的庇佑,那他自然也得有所表示。趁着这时候,赵文贞问道:“鱼难成虽是金陵人,可他的生意大多设在武林,封了他的生意,之后你打算给谁经营?”
“这……大人您觉得谁合适?”
赵文贞笑道:“我有个朋友,叫项子虚的,有才有钱,人也灵光,不比鱼难成差。”
布政使一听事项子虚,蛾眉紧促,脸沉下来:“项子虚,这个人有点难。”
“难道司礼监那群太监还派人盯着他不放?人都化成灰了,还不松口?”赵文贞忿忿。
“是呀,也不知道是为着什么事,得罪了谁,这个项子虚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布政使自然不了解其中的渊源,也不敢打听有关项子虚的事。
“罢了罢了。”赵文贞摆摆手,随后叫人送客,望着布政使提着茶叶离开,他垂手顿足,郁愤道:“可惜那茶叶了,暴敛天物,唉!”
祺王府。
“这件事与我们牵扯太广,赵谨明会不会利用此事,向我们发难?”钱子穆显得焦急。
王渭十分坦然地回话说:“子穆兄不必在此杞人忧天,这鱼难成是司礼监掌印黄保推举的人,司礼监那群人捞得比咱们狠多了,司礼监比咱们急着补漏,咱们不过是在中途过了手,帮他们做了账抽了几分利而已,敢在万岁爷跟前供出咱们,他们也都得没命。”
鱼难成多年前只是个不争观的弟子,敬灵帝一心修玄,就不免了和不争观有些接触。敬灵帝倒是去过几次不争观,在不争观住过一段时间。
贵妃刚离世那会儿,敬灵帝便去过不争观,鱼难成便是给敬灵帝送经卷引路的道士,敬灵帝说过鱼难成办事小心谨慎,是个能成事的。后来,黄保在不争观复发风湿,是鱼难成见了,给他送去的药酒。
后来鱼难成离开不争观下山想考科举,可名落孙山,黄保知道后,便动用关系在帮他做生意,才有了后来的鱼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