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规,怎么能不正规呢?我们都是正经人,经营范围完全符合规定。”杀马特一本正经地回答。
阿旺知道,若是这么纠缠下去,眼前这个嘴碎的杀马特还不一定要说些什么,立即拒绝道:“正经剪头儿还有什么意思?不去、不去。”
金迪却来了劲,反对道:“不去正经的你还想去不正经的?就去这个,我倒要看看洗头小妹是怎么让你起不来床的!”
说完话,金迪当先向前走去。
杀马特面上一喜,赶忙紧追几步,跑到金迪前面为金迪引路。
阿旺暗叫上当,却个不舍金迪一个人掉进陷阱,只好在后面跟着。
杀马特将金迪引到了一条胡同里面,胡同越走越窄,阿旺都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根本没有什么理发店,杀马特只是打算找个僻静的地方下手抢劫罢了。
忽然,胡同的尽头出现了一个没有招牌的门面房。
不得不说,海市城在城市布局上不要说与内陆的大城相比,就是比常年飘在海上的蜃楼城都差得太远了。
阿旺在心里对海市城的布局进行了一番品评之后,忽然又觉得眼前所见特别符合逻辑。
这门面房建在胡同尽头,必定生意不好。
生意不好就需要员工上街拉客人,那自然就需要碎嘴杀马特这样的员工。
搞不好,杀马特其实都不是这理发店的员工,是专门帮附近几条胡同里面的隐蔽店面拉客人的掮客。
就是,这店铺没有招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断旋转着红白蓝三色彩条的古旧灯箱。
这么看来,这个理发店还颇有一种万年老店的感觉。
阿旺还在观察,金迪已经来到了理发店的门外。
杀马特殷勤的帮金迪开门,还弯腰做了个夸张的请的姿势。
金迪点头致意,当先走进门去,却不见杀马特跟上。
果然只是掮客吗?
阿旺心中对自己的推理进行着反复确认,也跟着金迪的脚步进入了理发店。
理发店里面很局促,只有两张靠背椅,一张按摩床,以及几张圆凳。
从布局上看,靠背椅应该就是理发师的工位,按摩椅则兼顾了洗头与休息的双重重任。
那几张圆凳,则很有可能是为等位的客人预备的。
就是不知道,按摩椅还需不需要承担它的本职工作。
在理发店里充当门迎的,则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姑娘。
准确的说,不管这个姑娘是不是门迎,理发店里除了阿旺和金迪,也就只有这一个姑娘在。
姑娘穿着干净简洁的无袖长裙,长裙上没有任何修饰,普通得就连颜色都有些泛白。
在长裙的外面,姑娘还套了一条棕褐色的围裙,似乎表示她就是这间理发店的发艺技师。
看久了之前杀马特造型的掮客,再看到从头到脚都这般干净整洁的技师,阿旺忽然有点不适应,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眼前的姑娘。
金迪敏锐的注意到,阿旺正在反复打量面前的姑娘,有些不悦地插身到二人中间,对技师姑娘道:“可以开始了吗?”
技师姑娘对送上门的美女顾客非常客气,甜甜一笑道:“随时可以开始,但不妨先洗个头。”
说着话,技师姑娘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引导金迪向按摩床走去,并示意金迪头朝向水盆的方向躺下。
等待金迪躺上按摩床的功夫,技师姑娘转头对着阿旺也是甜甜一笑,开口道:“还请这位先生稍坐,今天本店暂时只有我来为您二位服务。”
阿旺继续打量着店面,并点头表示理解。
这样规模的店面,说不定每天都只有一个人提供服务吧?
金迪的咳嗽声打断了阿旺的腹诽,也将技师姑娘的头吸引得转了回去。
技师姑娘见金迪已经躺好,轻轻举起莲蓬头,帮金迪试着温度。
“美女,这个温度如何?”技师姑娘问。
金迪不知道哪来的火气,没好气道:“凉了!”
技师姑娘也不生气,职业性地开口道:“咱们这里做造型单价是三十八枚玉璧,洗头发这个服务是包含在里面的,还希望您能提前知道呢。”
金迪根本就没有把单位为玉璧的价码往心里去,仍旧催促道:“你烦不烦?赶紧调水温!”
技师姑娘面不改色,一边增加了水温,一边职业性地确认道:“如果您不反对,一会儿洗完头发,就由我来为您造型。”
金迪感受着头发上的温度变化,不满道:“我像是给不起玉钱的人吗?你有那么多时间废话,不如把水温调好一点,烫死了我,你不光没有钱收,抵命都不够赔的。”
技师姑娘浅笑依旧:“好的,您可以随时要求调节水温,我一定会满足您的一切需求。”
阿旺看着根本没有链接水管和水箱的喷头,若有所思地继续打量起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