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微笑着注视着他们的背影，身旁响起了轻柔的女人声音：“他们回去肯定不会传话的。”
“没事，我不在乎。”陆羽摇了摇头，然后看着这个女人，催促道：“你怎么还不走？”
渊姬抬起头，看着陆羽问道：“我父亲给了多少块圣月结晶？”
“三十五块。”陆羽并未隐瞒。
渊姬听到这个数字后沉默许久，然后看着陆羽，认真地说道：“我不能走，父亲让我留在你身边。”
“不行。”陆羽果断拒绝，嫌弃道：“你要是不走，我的口碑岂不是败坏了？我陆羽这一生，最重视诚信，怎么可能为你一个人破坏规矩，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你竟然还想把这做成生意？？？
渊姬语塞，站在原地沉默不语，因为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家了，神色迷茫。
最后是陆羽觉得她可怜，给了个折中的方法：“不过我这人向来心善，要不这样吧，你自己出去告诉所有人，渊眼魔人族太抠门了，给的圣月结晶少了十块，所以你留下来给我当女仆，用打工的方式偿还，然后我给你开工资……就负五百万一个月。”
“负五百万是意思难道是……”渊姬傻眼了，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每个月给你五百万？”
当女仆也就算了，还得付费上班！
你当个人吧！
陆羽摊手道：“你要是不想，我也不勉强，毕竟我的口碑更值钱。”
要不是联盟暗示，他才不想收留一个异族女人，就算留下，也不会住在一起，必须安排在其他地方。
希望这女人懂得有恩必鲍的道理。
“我同意了！”渊姬咬牙切齿地说道，虽然这家伙很心黑，不得不否认，这个资本家成精的家伙提出方案确实可行。
至少能糊弄过去！
渊姬气鼓鼓地向着虚空裂缝走去，结果听到了后面陆羽的声音：“记得把屋子打扫一下，还有女仆装不报销，自己去配。”
渊姬当做听不见，气鼓鼓地离开了。
然而在走出虚空裂缝后，她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太阳，金色的光束洒落在身上，带来难以言喻的温暖，喃喃道：
“活着……真好！”
混乱时代，百舸争流，有人争着登顶，也有人只想活下去。
虚空裂隙闭合。
“修人，才是资本家之王！”
鼠鼠看的目瞪口呆，自己要是有修人十分之一的压榨功力，都不至于被鼠分身们游街抗议。
纸骑士站在原地，思索着主人这行为，到底是骑士美德中的哪一个？
应该是……怜悯吧？
怜悯对手太可怜，所以让她来做黑奴？
这一刻，哪怕是太阳模式下的纸骑士，都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
自己要学习的，果然还有很多！
“好了，该准备晋升辉月了！”
陆羽打断了宠兽们的思索，黑暗屏障展开，屏蔽了所有动静。
陆羽将圣月结晶用真理之眼检查了几遍，确保没问题后，开始运转天界呼吸。
呼呼呼！
无形无质的虚空中，卷起了纯白光辉形成的气流，卷起了一枚枚圣月结晶，漂浮在他身周。
咔咔咔！
每一次光辉流转，圣月结晶都会黯淡一分，将里面蕴含的月之精华提炼，不断融入自身，和浩瀚的原始星空灵能融合。
咔咔咔！
最后，一枚接一枚的圣月结晶崩碎，直到用掉了二十枚圣月结晶才停滞。
而在陆羽脑域深处，御兽空间中的璀璨星空，在这一刻闪耀到了极致。
陆羽看着它，有种在古老的时代抬头仰望着原始星海的即视感。
纯净无瑕，照耀万物！
‘可惜现在的星空已经没这么闪耀了……’
陆羽心念一闪，在他的操纵下，体内群星的光辉开始融合，逐渐在星海中心凝练成一团，缓缓成型。
晨星晋升辉月第一步，名为……
海上生明月！
用星海孕育属于自己的灵性之月，代表着灵能第一次质变，需要对自身极强的掌控力。
对于拥有禁忌位格和天界呼吸的陆羽而言，掌控自身力量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凝聚了自己的灵性之月。
一般辉月阶诞生的灵性之月，有着十米直径，随着不断进阶，灵性之月也会不断成长，但最后也就二十米左右。
天才或许能到几十米，妖孽会更多，达到上百米直径，而陆羽看着自己这个千米直径、和亘古之月一样闪耀的大月亮，满意地点了点头：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啊，这让我怎么好意思放出来？岂不是要吓坏小朋友们！”
第二步，就是凝聚真言，稳定灵性之月。
轰！
于是，陆羽放开了对于御兽空间的屏蔽，母河呼唤如同汹涌的大海，瞬间将他包裹，连带着诸多宠兽一起拖入了母河之中。
其中的热情程度，有种要被母亲塞回体内的感觉，差点被憋死。
好在他本来就挡开了母河的亲热，眼前的世界再次被无尽的迷雾和原始灵海覆盖，【放牧者号】不对，应该说是【牧场主号】再次登场，已经膨胀到了六十米长。
因为契约纸骑士和赤兔，桅杆上多出了飘荡的白色纸质旗帜，船体四周也覆盖了大量的金属外壳，虚空之眼引擎数量大大增加，并且还出现了大量的漆黑的炮台。
至于原本的盖子，也变成了深红色的透明罩子，笼罩着整艘船。
“与其他人的独木舟相比，完全就是战舰。”陆羽轻声呢喃，嘴角微微上扬。
这下子不仅可以横行霸道，甚至不爽就直接把别人轰沉。
船上面的悬挂着的灵灯也变成了一个超级大灯泡，里面的灯油充裕无比，光辉闪耀，照亮了方圆三百米。
一眼望去，甚至可以看到不少巨大扭曲的畸变体在水下游荡，甚至是可以看到更深层次海底的黑暗身影。
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
在他出现之后，不少身影竟然像是收到了感知，朝着他的方向游来。
这一幕，让陆羽目光一凝，叹息道：“莉莉丝说的果然没错。”
陆羽曾经问过莉莉丝，晋升辉月之后，能否留在原始灵海中薅羊毛。
但莉莉丝只是冷笑，看出了陆羽是想留在原始灵海降维打击薅羊毛，但告诫他最好不要这么做。
因为晋升辉月之后，本身的灵性已经蜕变，将会和原始灵海格格不入，短暂停留还好，时间长了，就像是在漆黑的夜里点燃了篝火，格外显眼。
虽然可以驱逐一些怕光的野兽，但同时也会引来更多更深层次黑暗中的恐怖存在。
甚至是沉在原始灵海底部的未知存在，都有可能出现。
一旦开始逆流母河，就绝对不能停下脚步！
身后……只有死亡！
陆羽虽然遗憾不能留下来降维打击薅羊毛，但还是果断驾驶着【牧场主号】，朝着母河呼唤的方向靠近。
陆羽能够看到，在他启动的一瞬间，诸多畸变体竟然停止了靠近，回归了沉寂。
而他则是穿梭着迷雾，不断地向前，原本广袤无边的原始灵海在这一刻像是被折叠到了无限小的程度。
仅仅是一分钟，四周幽蓝色的原始灵海消失，四周的认知迷雾突然变得厚重，陆羽三百米的视野也被压缩到了两百米。
一片波光粼粼、闪耀着月亮光辉的海洋，出现在他的眼中。
“修人，这里好美啊！”鼠鼠发出了惊叹声。
“嘤！”小蜘蛛也是好奇地张望。
蛋蛋、纸骑士以及赤兔都是颇为好奇，感觉这里不像是危险的母河，反倒更像是唯美的月光之海景区。
鼠鼠好奇地张望海面，本以为水中倒影也会和在原始灵海一样扭曲，但没想到，竟然投影出了一只毛茸茸的黄色仓鼠，娇憨可爱，只不过看起来有些瘦，双目无神。
“不对，这不是我，至少不是现在的我！”鼠鼠震惊，因为水中倒影的，似乎是……
过去的自己！
“这里是母河的第二截支流——无序幽海！”陆羽的声音响起，解释道：“不要用美与丑去认知母河，在这片无序幽海中，那些波光粼粼的水面，实际上是错乱的时间碎片。
这里的所有时间都是无序、错乱的，贸然触碰，会随机呈现出过去或者未来的自己，畸变体也是如此。
有概率出现过去弱小的它，也可能是未来混乱的它，甚至是某个平行世界的畸变体，实力强弱很难估计，充斥着无序和混乱，所以在这里航行要万分小心。”
听到这里，诸多宠兽也是神色凝重，感觉到了莫大的危险。
“不过也不用太害怕，危险也代表着机遇，在这里，有极低的概率打捞到纯净的时间碎片，吸收一块，可以节省几天、几个月、甚至是几年的灵性积累时刻，让实力迅速提升，不过极为罕见。
一些畸变体因为长期生存于此，身上高度凝练的灵性物质也会在时间碎片的催化下迅速成型，很容易遇到千年、甚至万年岁龄成长的天材地宝。
这也是如今比起古老时代灵性消退不少，却依旧能高速发展的原因，在这里，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而且遇到界门的概率也会比原始灵海更高。”
听着陆羽的介绍，鼠鼠听的津津有味，好奇地问道：“那该怎么凝聚属于自己的真言呢？”
陆羽意味深长地说道：“杀死自己！”
“自己？”鼠鼠疑惑，刚想开口，瞳孔一缩，颤声道：“修人……不对，怎么有两个修人？？”
鼠鼠看到了在陆羽身后的甲板上，出现了和他穿着、体型、甚至是外貌都一模一样的‘陆羽’。
只不过浑身衣服已经被浸湿，缓缓地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双空洞的眼睛，似乎被谁挖掉了双眼，并且五官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模糊。
在他身后，倒映出了天界呼吸密武凝聚的五十四臂神圣龙树虚影，气息俨然是辉月阶。
小蜘蛛等宠兽都是神色震惊，万万没想到要面对的竟然是这个“自己”。
不过因为陆羽是让自己先晋升，所以只需要面对同样的自己，但似乎……哪怕是至高母河，都无法将他完美复刻。
只能复刻出其余能力，而无法诞生禁忌位格，甚至是真理之眼都没有。
这就是……
禁忌唯一性！
在无序幽海击败“自己”，等于是验证了自己的灵性道路，并且超越。
如此一来，才能得到母河认可，凝聚出属于自己的真言。
陆羽狞笑道：“既然如此，真言我就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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