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清晨。和每一个普通的清晨一样。太阳照常升起。在东方照耀着大地。
床上整整昏迷了七天的巫苓。竟然嗖的睁开眼。而后猛地坐起身。瞪着自己面前的床幔出神。
随即……当记忆恢复的瞬间。无尽的疲惫之感涌上心头。
巫苓低着头。心中空白一片。
“呀。公主您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來巫苓侧目望去。发现是碧瑶。但是自己身处的地方。却不是未央宫的寝殿。
“这是……哪。”巫苓揉了揉有些发钝的太阳穴。深吸了口气。
“这是邺翎王府。是……是……是帝君带您回來的。”碧瑶手中端着一只铜盆。他本來是想要帮公主擦一下身子却未曾想到一进屋便。瞧见了公主已经坐了起來。
“帝君。”巫苓心头一颤。旋即看向了有些颤抖着的碧瑶。帝君。朔带她回來的。可是。朔分明……
巫苓想要张口问问。却发现自己根本张不开嘴。她怎么说呢。帝君为什么沒死。沒被自己打死吗。呵呵呵……多沒用的借口。
碧瑶听见公主这样问。心中也是一沉。她该怎么解释呢。公主昏迷了七天。这七天之内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她该怎么说呢。如果告诉了公主的公主又会如何。以公主的性子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傻事。
“说。”巫苓那双赤红色的眼睛一直狠狠的盯着碧瑶。她能够看得出碧瑶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可究竟是什么事呢。她为什么会被送到邺翎王府來。朔呢。朔又去了哪里。
“不不……公主还是先好好休息……待公主休息好……”碧瑶放下手中的铜盆。想要逃走。
她当真是不想隐瞒公主的。可是。这要她怎么说怎样才能张开这个嘴告诉公主一切呢。况且公主心中也应该是非常明了帝君已经死去。如今是新帝登基。
这……不是公主自己做的事儿嘛。
可是。还未等碧瑶逃走。只见巫苓飞速下床。扼住了自己的脖子。那凶狠凶狠的力道以及恶狠狠的眼神。都仿佛要生生地将自己撕碎。
“说。”巫苓狠狠地掐着碧瑶的脖子。那凶恶的面容好似活生生的变了一个人。不像是碧瑶所认识的那个公主。
“帝君……帝君他被您杀了呀。现在。现在是睿王爷登基了。他现在是。新的帝君……”
巫苓听罢愣了愣。旋即手上一软。便松开了碧瑶的脖子。
是啊。她早就应该想到。母后所安排的这一切最后不就是让睿登基吗。睿现在做了帝君。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自己所做的这一切也就是为了让他登基。事情的发展就是应该这样。可是。为什么他竟然会觉得如此的……后悔……
是的。巫苓在后悔。她从睁开眼的那一刻就开始后悔。或者说。她从手中的灵力喷涌而出袭向朔的那一刻。心中便开始后悔。
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她之前所做这一切。便知晓自己会有一日会后悔……却依然做了。
巫苓愣愣地站在地上。缓缓开口问道:“如今……已经过了几日了。”
因为一直昏迷着。所以巫苓并不知自己躺了有几日。
她知道自己睡了很久。但是却无法确认时间。就好像前几次一样。从神志不清楚。到睁开眼睛。一晃便过了半年。故而她生怕如今已过了半年。那该怎么办。她到哪里去找朔。
“七……日。”碧瑶毕竟是个小姑娘。见到这样的巫苓自然会害怕。
“你下去吧。”巫苓叹了口气。她想要静一静。想仔细地回忆一下究竟发生了何事。她竟然昏迷了七日之久……
说实话。巫苓并沒有打算真正的。杀死朔。她在自己的灵力中。参杂了一道护持符咒。那道符咒会保证自己的火灵不会伤到他的心脉。
又费尽全力下了一道恢复咒。无论他受了多重的伤。也不会死去。
可是她却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一睡便睡了如此之久。七天了。已经整整七天了。且自己还被带回了帝都。
朔去了哪儿。他又能去哪儿。巫苓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故而如今满心的担忧。全都演化成了自责。
静谧许久。巫苓抬眸望了一眼窗外。又看了看站在地上的碧瑶。低声的嗤笑了一声。随后体内灵力溢出。推门便离去了。
如今她人在邺翎王府。睿此时已经登基。那么他自然肯定不在王府之中。巫苓也不会觉得有人带会拦着他。
可是她未曾想到的是。睿此时竟然沒有在帝宫之中。反而还在王府。她一出门。便撞上了他。
“你要去哪儿。”睿闲闲地站在门外。勾着唇角看着她。
此时的睿。一身黑色的衣衫紧紧的包裹着他修长的身子。那双鹰鹫一样的鸳鸯眸。显得无比的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