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培仁继续笑着,继续说着:“我和我哥哥不一样,王妃殿下。感谢您的顺风船,带我和我哥哥的朋友们回去。我知道雷哥兰都和卡里斯马是截然不同的方向,要把我们送回去,需要一些遮掩和手段。既然受到了您的帮助,就要有作为客人的自觉,对您展示尊重。”
“您和您的哥哥,其实也没有那么不像。”夏洛特王妃意味深长地说。
“了解我们的人,也经常这么说。”周培仁表示肯然。
“那么如果现在,为您提供了帮助之后的雷哥兰都,希望得到您的帮助,您会如何回应呢?”夏洛特王妃问。
“哥哥告诉我,您受了很重的伤,他已经帮您缓解了一些。但还远远达不到治愈的程度。”
“您是七等能力者,还可能是触及到能力‘根源’的七等能力者。”夏洛特王妃说,“您也有办法治愈我吗?”
周培仁笑着,用人畜无害的脸,说着可怕的话:“我哥哥说,如果我能治,也不要将您的伤完全治愈。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可能是担心您没有这身伤痛,就有可能背叛我们吧。”
“那么您需要担心吗?我会背叛吗?”夏洛特反问。
“我不知道,我不能预测未来,也不会带着恶意去揣测您的行动。哥哥有他的顾虑,我相信他,会和他做一样的事情。”周培仁摇头,“不过,如果在此时此刻为您完全治愈,会不会引起圣城的警惕呢?如果此刻您被治愈,您是否会更乐于看到我们和圣城两败俱伤呢?”
“看来你们兄弟,都把我的性命当成了天平一端的砝码。”夏洛特王妃也笑了起来,“我早就做好了失去一切的准备,你们却要我把自己的性命,和雷哥兰都王国的未来一起称量。”
她用被纱布蒙住的双眼,朝向周培仁,深深地问:“我会为了雷哥兰都的未来与圣城对立,但不会为了自己的性命这样选择。你自己认为,孰轻孰重呢?”
“我认为,对雷哥兰都来说,选择更容易胜出的那一方比较重要。”周培仁面色如常,“您的性命与雷哥兰都的国运早已深深绑定。让您的儿女去面对圣城的监察官,或者我们,您真的能够放心吗?”
“这真是......非常现实的威胁呢。”
“我绝不会威胁您,夏洛特殿下。如果我能治愈您,我哥哥可以治愈您,那我们愿意去做。在我们看来,阖家团圆最重要。您的儿女还不能离开您,您也不能离开您的儿女。这种感情,我们非常理解。”
“但不是现在治愈我。”
“不能是现在,但可以是未来。”周培仁笑着说。
所谓的治愈,可能指的并不只是夏洛特王妃一个人的伤痛。雷哥兰都的王室是夏洛特的家,也是夏洛特的国。她看不到身后事,所以才会因为未知而恐惧。
而这两兄弟,正在用不同的风格,做相同的事情:拉雷哥兰都下水。
拿到了他们把柄的雷哥兰都,知晓大部分秘密的夏洛特,必须在此时此刻决定是否要将战车深深绑定在他们身上。
他坐在这里,就代表了雷哥兰都已经没有再回头的可能。他是神子,被雷哥兰都人“绑架”到了空天艇上,这已经代表与圣城的敌对。
雷哥兰都必须坚定地选边站。她不能赌,不能赌这两兄弟会输的可能性,雷哥兰都再也没有闪转腾挪左右横跳的空间。
“不是我们有求于雷哥兰都,而是雷哥兰都有求于我们。”他最开始就如此暗示。
被反将了一军。
“如果看上了我的哪个女儿,希望您大胆去追求。”夏洛特王妃笑了起来,“我是真的不希望,我的孩子们未来会成为你们这两个人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