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医馆。
陆九最近这两个多月,时不时也会来医馆转转。
偶尔帮衬一下陆山坐坐诊。
园林街道的一些患者倒也知道陆九现在有了个医院,但外环太远了,不少人如果只是头疼脑热的话,也懒得跑那么远,再者,陆九的爷爷医术也不低,虽然见效慢,但好歹也有效不是。
只可惜陆山只坐诊半天。
“哟,陆九来了?”
陆九刚踏进医馆,就听到了王力的声音。
自从陆九用针灸给他调理的七七八八之后,他的腰就基本没有痛过了。
之所以还来医馆,就是希望在没事的时候做做理疗,免得等出了问题再来,那样不仅受罪,还更加费时费力。
“王叔。”陆九笑着打了声招呼。
王力笑道,“我听说你那个医院现在特别火,去的人好多,你怎么还有空过来医馆?”
陆九苦笑,“就是因为人太多了,现在医院里的医生都有点忙不过来,我想着看能不能招到一些民间中医去医院,但又不认识这样的人。”说到这,陆九看向陆山,“爷爷,你在江汉还有认识的中医吗,也不需要水平有多高,只要是个懂行的就行。”
陆山笑道,“这个嘛,有倒是有,不少都在乡镇,水平其实也不差,但他们没证,所以一般不敢来城里,顶多就是跟村里面的一些老人看看。”
陆九一笑,“没证不要紧,现在有中医传承的考试,前提就是得在专业的机构就医,并且还得有医师推荐,只要这些老中医都来我们这,证的问题很好解决。”
这一点陆九咨询过黄傅生,得到的回答就是,只要有人来,证的问题他来解决。
有他在,这帮老中医不会因为无证而无法行医。
得到了这样的保障,陆九自然更加有底气了。
试问哪个中医不希望自己能光明正大的行医,如果黄傅生能够为他们创造条件,陆九相信这对一些有本事,但就是被一纸证件卡了半辈子的中医来说,诱惑力绝对不小。
陆山惊讶道,“要是能解决证件的问题,那倒是能试一试,这样,我抽空帮伱跑一趟,你把给他们的待遇跟我说说,我尽量帮你去找找。”
其实以前像陆山他们这样的中医有不少,一方面是因为家族传承,还有一方面是几十年前的乡村医生政策,使得很多医生都扎根在基层,一辈子都为几个甚至几十个村子里的老百姓服务,等到需要新的行医资格证时,他们这帮医生要么跟一些打着中医旗号行骗的一起被抓,要么就不再行医了。
随着时代的发展,很多本事尚在的人也依旧会在村子里给人看病,但绝口不提自己是医生,村民们也懂,对外也都保护他们,村子里的一些当官的平时也会有头疼脑热,所以,有些时候明知道他们在无证行医,但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老百姓可不管你有没有证,只管你能把我治好就行。
陆山现在混出头了,儿孙们也都有出息,陆九现在提出这个想法,他其实也挺高兴。
他爸当年下乡当赤脚医生的时候,就认识好多跟他一样的人,那个年代,一个赤脚医生不仅要干农活,还要负责好几个村子的健康问题,只要哪家哪户生病了,都会放下农具上门给人看病。
当年最简陋的农村合作医疗,就是在赤脚医生的牺牲下建立起来的。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一个叫乐园公社杜家村卫生室挂牌,成为全国第一个不用国家出钱出人,农民自主建的医疗单位。
全村每人每年交一元钱,再从村里集体账上,每人提伍角钱,就全年看病吃药不要钱!
一个医疗单位的费用,每年靠着人均1.5元,一共没1000元,今天难以想象。
一个村子里的医护人员,全都没有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