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培中深知宁宴心思有多深重,肯定是一点儿疏漏都不会留下,想来在他告知皇上的时候已经是抹去了所有跟宁家的相关,他根本拿不出证据。
“大人,血浓于水啊!我如何会认不出自己的孩子,他便是化成灰我也是认得出来的!请大人明察啊!”
“这么说就是没有?哼!空口白牙的也敢攀扯玄朝王爷,流放都是皇上法外开恩了!来人,把他们都绑起来!”
这是宁培中夜夜做梦都想看见的场景,耳朵里听见的哭嚎和叫嚷,他不止一次梦里期盼过,盼着朝廷从严处置,让宁宴不再成为他的梦魇。
只是被压在地上绑起来的不该是他,该是宁宴才是!
“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啊!”
宁培中嘴里被塞了一块布使他再发不出声,宁家二老也被押了出来,他们逃过了杖刑,却没逃过流放。
宁老夫人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了,歪歪倒倒地就要往地上赖,口中含糊不清地嚷嚷着:“与我们无关,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为何不去抓宁宴,去抓他啊!”
她混沌的目光扫到了魏清雨身上,倏地闪出凶狠的厉芒,朝着她的脸就要抓过去,“都是你这个丧门星!若不是为了你,培中怎么会那么对待她们母子?怎么遭宁宴记恨!都是因为你!是你害了我们家!”
魏清雨不闪不避,宁老夫人还没扑到她跟前就被官差拽了回去,跌坐在地上,只看她的目光仍然淬着毒。
魏清雨忽然就觉得很好笑,“是我害的?婆母怕是失心疯了吧?明明是你们,是你们逼着自己儿子当个敛财的工具,出卖色相换取宁家的转机,天底下也有你们这种当爹娘的,把自己儿子当成男娼,吸着荣凤云母子的血享受着荣华,这是报应!”
宁家二老的脸色涨得如猪肝,宁培中扭过头,不敢置信地盯着魏清雨,她怎么敢这么说!
魏清雨却好像豁出去了一样,“我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却要从做妾开始,一辈子也只是个继室,外面那些人虽不知你原配是谁,却是知道我是被扶正的,名不正言不顺,淮西后宅那些女人哪个看得起我,在家里还要受你们刁难欺辱,你们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
她只有伏低做小,忍气吞声,明明她与宁培中两情相悦,明明她可以做正室夫人,哪怕那会儿宁家就是真的倒了,她也愿意与心爱的人共同努力,东山再起。
<bA/> 可他们却把她的存在抹灭掉,她看着宁家张灯结彩,看着宁培中将荣凤云迎娶过门,他们同床共枕,生儿育女,哪怕不是他自愿的,他也这么做了。
自己则委身做妾,低人一等,就连自己的儿子,一开始也只是个庶子!凭什么!
“我才是被你们毁了一辈子!你们是报应,是活该!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还想高攀淮西王,哈哈哈哈哈哈我呸!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