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爷来了！”
听闻林姑姑的声音，方老夫人赶忙起身，随手将手里的瓜子扔在盘子里，同丫鬟喊道：“还不快扶我进屋。”
两个丫鬟面露畏惧，赶忙起身将人扶进屋里。
林姑姑将摇椅上的毯子拿起来，又把桌上的茶杯也收起来，跟着匆匆跑进屋。
等到方信玉来时，屋里的方老夫人哀声叫唤着：“哎呦，头疼死了……”
林姑姑故意没有看门口走进来的人，大声的说道：“老夫人莫要生气了，那英夫人虽然过分，可左右不过是一盘果子，看在少夫人的面上，咱们今儿个便吃了这亏。”
老夫人听闻虚弱的说道：“你们也都别多嘴，信儿本就公务繁忙，可别让这些事儿打搅了他。”
两人的对话，方信玉在门口听得一清二楚。
他迈步走进来，随口问道：“娘，出何事了？”
老夫人虚弱的喊了一声：“信儿来了。”
林姑姑佯装惊讶的吓了一跳，赶忙捂着嘴，低头一副不能说的模样。
方信玉走到床边，看了看额头盖着膏药布块的看娘，冷淡看了眼林姑姑，“说，到底怎么回事。”
林姑姑被大爷的视线吓了一跳，赶忙跪在地上回道：“是老奴的不是，老夫人的远亲来信，说是下午到府庆宴，老奴去厨房寻了些瓜果点心，本想着先让老夫人看看是否合适接待客人，没成想半路被一个婢女抢了去。”
方信玉皱眉问道：“府上有这么大胆的婢女吗？”
林姑姑欲言又止，随后愤愤不平的解释道：“那婢女老奴也不曾见过，怪只怪那婢女太过嚣张，将糕点果子抢去还不算，还丢下两盘碎了绿豆糕侮辱老夫人。”
说完，林姑姑又低声说道：“老奴打听后，才知是英夫人院里出来，老夫人得知后便犯了头疼。”
方信玉听完这句话，淡淡看了眼地下的婆子，严肃道：“岳母并非那种人。”
林姑姑一噎，下意识抬眸，偷看了一眼老夫人。
方老夫人眼中掠过一抹不悦，赶忙扶额，又哀声叫唤了两声，虚弱说道：“哎呦，林姑姑莫要再多嘴，不要为这些事惹秋雁不快，我这就是老毛病犯，没什么要紧的。”
方信玉听闻，同身后的管家吩咐道：“去请大夫来。”
杨管家微愣，往常大爷都要好生安抚一番，今日怎么觉得有些不耐烦。
管家也不敢多想，赶忙敛眸点头应道：“是。”
老夫人听闻儿子要请大夫来，顿时大惊失色，一直给他看病的孙大夫昨个告假回乡去了，找个不认识的大夫，这万一露馅岂不是得不偿失。
她赶忙起身说道：“杨管家等等，都是老毛病了，不用请什么大夫。”
“是。”
杨管家敛眸，低头站在门口等候大爷的吩咐。
方老夫人则是拉着儿子的手，笑着说道：“娘方才歇了歇，这会儿感觉好多了。”
方信玉抿唇，再要看不出来什么，他这通判便白当了。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面露疲惫道：“那娘便安心养身子，儿子去看看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