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绅听闻,一脸歉意的回道:“不凑巧,早晨胞弟被歹人所伤,这会儿还未醒来,孙大人有事与我说。”
孙大人听闻皱眉,不悦的说道:“官盐一事,事关重大,本换问的是当事人,据本官所知赵先生一直在县令府做事,又如何能代表你胞弟作答。”
赵绅无奈叹气,答非所问的说道:“实不相瞒,我那胞弟仗着我不在府中,行了不少荒唐事,身为兄长我也十分愧疚,官盐一事我询问过他,倒是多少知道一些情况,孙大人若是不信在下的话,孟捕快在镇上久住,必然知道赵家二爷的行事作风,被歹人所伤已是常事。”
孙大人都被他绕糊涂,说赵贰官盐的事,怎么又牵扯上这些?
孟钧抿了口茶,淡淡说道:“的确如此,赵家二爷恶名在外,杀人放火奸杀掠夺无恶不作,百姓苦不堪言,若是要审判他的恶行,证人估计数不胜数。”
赵绅听闻面上有些挂不住,他只是想借恶名来证实被歹人所伤一事,并非要将家丑外扬。
可这个小捕头也不知是装傻还是真傻,却敢当着他的面毫不留情面的说出,这何尝又不是变相的再说他管教不当。
赵绅多看了两眼孟钧,看他年纪轻轻,气宇轩昂,言语间丝毫不漏胆怯,也难怪李淮会派他去请孙大人,这人的确是有几分胆识。
孙大人只打听官盐一事,并不知这人竟然如此恶贯满盈,听闻孟钧所述,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岂有此理,如此欺压百姓可有把官家放在眼里!”
赵绅见此,起身赔礼道歉:“是我这个做兄长的管教不当,孙大人息怒。”
孙大人哼了一声,今早上看文卷,那赵贰年龄已经三十有二,早已成家立业,如今说管教多少有些冠冕堂皇。
他对着赵绅也丝毫没有客气,直接严肃说道:“你的家事本官不想过问,本官身为盐铁刺史,便要处理分内事宜,既然来此走一遭,不论人是死是活都需要见见,还请赵先生带路。”
孙大人的语气是通知,并非商量。
赵绅面色微僵,早就知晓孙大人向来不留情面,做事雷厉风行,古板且没有人情味,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赵绅身后的柳泉听着有些窝火,不过是个六品小官这么不给大爷面子,他上前开口就要替爷说话。
赵绅眼疾手快的拉住他,挡在柳泉面前,嘴角挂起一抹谦和的笑,同两位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带孙大人去看看。”
“那便走吧。”孙大人起身,手边的茶压根碰都没有碰。
孟钧放下茶杯,跟着起身。
赵绅笑着再前带路,不着痕迹给柳泉使了个眼色,先让他去后院查看,以防有别的意外情况。
柳泉了然,并没有跟上去,而是从厅堂侧门提前赶去后院。
……
后院,
赵贰悠悠转醒,脑袋还有些不太清明,映入眼帘的便是柳泉的脸。
看到柳泉,他猛回想起昏迷前的那些场景,大哥竟然狠心的斩断了他的舌头!
赵贰张嘴喉间想要发出声,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却发出咿咿呀呀的声响,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舌头没了,想到日后不能说话,成为一个残废,他恣目欲裂,挣扎愤怒的就要起身。
柳泉赶忙将人一把按倒,掏出棉帕子按在他口鼻上,直接将人捂晕了过去。
昏迷之时,赵贰还不可置信的盯着柳泉。
柳泉叹气将他眼眸合上,低声说道:“二爷对不住了,以防您乱说话,你就且先安静休息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