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伤好些之后,自是春宵苦短,杨旭早上从苏凌筱的房里走出来,揉揉酸疼的老腰,苏凌筱也是很知道进退的人,自打进了门就从正房搬到了后罩房,毕竟自己不是正室,再住在正房,有些不合规矩。
本来苏凌筱对房事不怎么热衷都是自己主动,现在也开始变的热情大方,看来竞争使人进步即使自己的身子骨开始吃不消了,在家休养了近十天天了,今天说什么也不能拖着不去上班了,一大早,杨旭就身着官袍带着文书官印到了衙门。
得知杨旭今天早晨前来点卯,典史下属的攒点薛成章早早的在衙门口等着,看到杨旭走过来急忙迎上去,早晨的点卯基本上就是在衙门大堂里升堂又叫排衙,仿朝廷上朝的样式,薛成章跟杨旭交代几句,县丞带着主簿和下面几房书吏站在右侧,左侧则是杨旭居首带着剩下的几房,后面是值班的衙役捕快。
县衙不比朝廷规矩,整个排衙在懒懒散散的氛围中度过,众人都眯着眼睛,大有点卯之后回家睡个回笼觉的打算,下面如此懈怠上面的县令自然也打不起精神,各自糊弄一下,便各回各处。
散衙之后,杨旭跟县丞和主簿打了招呼,县丞顾诚眯着眼睛笑意绵绵的指着杨旭说道:“看到杨典史,不自觉就感到我和老李——老喽!”眼睛看了一眼主簿,“说年少有为不为过吧!”
主簿李江河抚了抚发白的胡须,上下打量一下杨旭,“可不是嘛!杨典史青年才俊啊。”杨旭一拱手,笑着说道:“两位老哥哥,这是准备往死里夸赞我呢,现在身体已经轻了几分,再夸几句,我能飞了。”话音未落,三人哈哈大笑起来,顾诚指着杨旭的说道:“这小兄弟,也是个爽利的人。”三人边说着话边朝着侧衙办公点走去。
顾诚转头笑着对杨旭说道:“听闻杨典史月前替徭役坐班的几个破落户交了银子,牢头才把这些人放了,可有此事啊?”
杨旭顿了一下,接口说道:“确有此事,头一次去牢房看到几个人也是可怜,我这年轻气盛,太过冲动,一时善心起来了,就放了,以后还得请老哥哥们好好教诲一番啊!”
顾诚大手一挥,“这几个就算了,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破落户,可是小兄弟啊,你这么一搞,你老哥哥们可是下不了台面,落了面子不说,以后这分润的银钱,能拿捏多少,怎么个分法,生生的扯成一笔糊涂账。”说罢,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主簿李江河也接过话茬,“不是我们不懂可怜人,这乡里乡亲的都不远,但这治国治民那是县老爷的事情,我们这些小民小户辛辛苦苦的干嘛,不就是赚取点银钱养活家里人嘛,所以说兄弟,老哥哥们也是不容易啊!”
“两位老哥哥,莫要再说了,小子知错了,以后劳烦两位老哥哥多提点提点。”说罢,笑着不停的拱手。
顾诚在吏房门口停下脚步轻声说道:“那咱们按以前的例,和县爷、我、老李还有你,三三两两,你说如何?”
自己的攒点也是对自己说分得三成,一转身这老家伙就扣掉自己一成分到县令身上,即讨好了县令,又不得罪什么都不懂的自己,这老家伙看人下菜,初来乍到,实力如何且是两说,杨旭自是不能上前争执,气量太小不说,还惹得看不起,“全凭老哥哥做主。”
顾诚倒是对他的反应感到些许惊讶,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份心胸倒是不错,拿得起来放得下。
回到自己的吏房,薛成章已将茶水奉上,杨旭招呼了一声,薛成章现在以杨旭的心腹自居,让原本准备换掉他的心思消散了几分,一个主管的攒点都是自己的心腹,这薛成章眼见的四十奔五的人了,原来的典史韩世忠手底下心腹众多,提起薛成章过来不过是给自己写写画画的事情,拿的是定银子,要是在不被现在上官所喜,只得退回六房小吏的位置上了,自己上有老下有小的,生计就不容易了。伺候完杨旭坐在下首的值班桌上,看着上官门头紧蹙,轻声问道:“大人,可有难事?”
杨旭回过神来,“没事,对了,之前在牢房放的几个农户,怎么样了?”
攒点赶紧答道:“大人做的大好事啊,您有事不在乡宁,我去您府上支的银子,几家农户签字画押都是感激涕零到你府上大门外向你叩拜呢,口称您是活菩萨。”说着从桌子里掏出几份纸张,递给杨旭,“这就是所立字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