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开着隋廷宸的车，路上的时候问了问他有没有私人住处。
隋廷宸也不知醒没醒酒，眼睛睁着，视线投向窗外，但对她的问话一点反应都没有。
白音等了会儿，径直将车子开去隋家老宅。
这条路她已经很久都不走了，即便回国这么久，也没有再踏上过。
如今多少有些感慨，当年多少次藏在路的尽头等着隋廷宸，一回头，日子好像还在身后。
车子停在隋家老宅门口，白音说，“带遥控器了么，把大门打开。”
这次隋廷宸有了回应，“没带。”
白音想了想，“那给家里人打个电话，让他们出来开一下门。”
“他们都睡了。”隋廷宸是有一句应一句，但没有一句有用的。
白音怎么可能听不出他是故意的，她皱了眉头，把安全带解开了，“隋廷宸，这样做就没意思了。”
“那你告诉我怎样做才有意思？”隋廷宸转头看她，酒劲还没退，脸依旧是红着的。
车里没开灯，只老宅门口有路灯，光线透过车窗进来那么一点点，只够将他的五官氤氲开。
白音快速的将视线转开，表情还是冷着的，“我以为有些话我都说清楚了，你为什么还是想不明白？”
“我就是不明白。”隋廷宸从兜里把烟盒摸了出来，原本想点一支，可又想到这密闭的空间，犹豫几秒，还是把打火机放了回去。
他舔了舔嘴唇，“你说你不爱我，我不信，怎么可能就突然不爱我了？”
不等白音反驳，他又说，“而且这么多年你身边也没有别的人，阿音，我自认为还算了解你，有些一眼能看出来的谎话能不能别说了？”
白音张着的嘴慢慢又闭上，知道跟他说不通，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隋廷宸等了等，也不想继续扯这些，就说了另一件事，“你跟白月关系是不是不太好？”
她突然提白月，白音身子明显一僵，“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她了？”
她还挺敏感的，不等隋廷宸说话，又问了两句，“她找你了？跟你说什么了？”
隋廷宸斜着眼睛看她，“这么着急干什么，你有什么怕她跟我说的？”
白音表情一顿，即便尽量端着表情，可依旧能看出稍有些心虚，“我能有什么怕她跟你说的，就是问一下。”
隋廷宸哦了一声，点点头，等了几秒后说，“你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白家现在的那个，原来是你后妈。”
白音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状态僵住，她不说话，隋廷宸就继续，“以前没少被欺负吧？”
这句话不知是不是触动了白音，她快速的转头看向车窗外，好半天才吐了两个字，“没有。”
隋廷宸叹了口气，“你当年出国，我追着离开，多年后回来才知晓，那些年间窈窈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都不在她身边。”
这些白音都不知道，依旧看着窗外，闷声闷气，“她怎么了？”
“她爸……”话音停下，他想了想突然又问，“你见过窈窈她爸吧，宁沛元，当时也算是挺有身份的一个人。”
白音缓了好一会儿，重新坐回身子，“有点印象。”
隋廷宸等了等就把宁沛元干的那些缺德事儿大致说了一遍，重点落在他跟崔泠的婚外情上。
即便车子里光线不明，依旧能够看到白音一脸的复杂。
隋廷宸还是没忍住，从烟盒里挑了一支，叼在嘴上，不过没点燃。
说话的时候烟一翘一翘，“我干妈一直在窈窈身边，那些年她还是受了无数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