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过年的前几天,林晓雅从长江村的老屋,搬到了上海城的新家,成为了王坚家庭中的一员。
对此,王坚以为自己的老妈会有什么异议,即使没有什么异议也会抱怨两句——抱怨他那位俏表姐自作主张,将“闲杂人员”弄到家里来。
然而,王坚左等右等,不仅没等来坚妈的异议和抱怨,反而被坚妈私下拉到一边,又惊又俱,又气又急的将他那举世无双的“玉耳”很揪了两把,捶胸顿足,气急败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冲他道:
“王坚,老娘我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从小就教育你要当一个好人,当不了好人至少也不要整人害人,但你现在干的是什么事啊?强0奸,污人清白,这他娘的是人干的事吗?你让老娘百年之后,如何有面目去下面见你那死鬼老爸哟!你非要气死老娘是不是?天老爷啊,我曾玉这辈子到底遭了什么孽哟,竟然生了这么一个忤逆不孝,作奸犯科的孽子,不活了,老娘真的是不想活了……”
坚妈一边说,一边骂,说着,骂着,便哭了起来。
坚妈这种伤心绝望,“了无生趣”的样子王坚这辈子还没有见过,即使他那父亲去世的时候,曾玉虽然也哭,也伤心,但却并不绝望,曾玉突然之间给他来这么一出,顿时,王坚便惊呆了,也吓坏了。
于是,他连辩解都来不及辩解,顿时双膝一跪,跪在了坚妈的面前,哭丧着脸,以一副痛心疾首,幡然悔悟的语气冲自己的母亲道:
“妈,我错了!我晓得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都怪酒精,如果不是酒精迷了我的心智,我也不会将晓雅看成是表姐,然后……然后将她‘那个’了……
“错了,妈,我真的错了——我也不想呐!你儿子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你儿子他只是偶尔失足啊!他本质是好的啊!你就原谅他吧!我一定下不为例!我一定痛改前非,并引以为戒,然后重新做人——做对国家,对社会,对民族有用的人,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
在向坚妈跪地认错中,王坚心头却是“恨恨不已”,心道:
表姐啊表姐,我妈她就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土农民”,你干嘛这样吓她啊?即使要吓她,也事先跟我通通气好不好?整得我现在手足无措,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如果到现在,王坚还不知道是他那位俏表姐在里面搞鬼的话,那他就不是王坚了。
而他那位俏表姐,之所以要在坚妈这里告他的“黑状”,控诉他的“累累罪行”,则是为了给她自己让林晓雅搬家一事找借口,以免坚妈觉得她自己自作主张,没经过她同意就把不相干的陌生人弄到家里来。
而曾静蓉为什么要让林晓雅住家里,并且跟她同住一屋呢?
当然不仅仅是什么为了林晓雅的人生安全了。
王坚还没那么幼稚。
最根本的原因,王坚想,估计多半还是基于一种女性的嫉妒心和防范心——防范他厚此薄彼,有了新人忘了旧爱,把她这个“原配”冷落在家,而对林晓雅这个新欢热情又热心。
前段时间,他夜不归屋,乐不思蜀,一天到晚朝林晓雅那里跑就是明证。
“唉,看来,女人对另外一个女人不管多么理解,多么同情,一旦涉及到男人,涉及到两性,就不淡定了,也难以大方和大度了。
“倒是林晓雅这个没出社会,没结过婚的傻丫头,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还真以为她静蓉姐在关心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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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妈一边哭诉,一边教训“为非作歹”,“不学好”,“男人有钱就变坏”的王坚;王坚则一边点头认错,一边在心头想着整个事情的原委。
几分钟,大概是说累了,又或者是终于发泄完了心头的恐惧和担心,曾玉用王坚递过去的软纸将眼角的眼泪揩干,心有余悸的感叹说:
“……幸好你静蓉姐反应得快,顾大局,为你揩屁股善后,直接把晓雅接到了家里,把她看住,等时间一长,事情一过,慢慢的,晓雅她也就把这个事情给淡忘了。坚坚,你以后一定要对你静蓉姐好,千万不要辜负人家,知道吗?”
“好的好的!妈,以后我主外,你和静蓉姐主内,家里的事,我一切都听你们的安排。”王坚不敢有任何的异议,把脑袋点得犹如小鸡啄米。
“还有,晓雅那里,既然丑事已经干下了,我们老王家也不是什么地主恶霸,该赔偿,补偿人家的,你得想办法赔偿、补偿人家晓雅,知道不?晓雅没父没母,又是孤女一个,本来就可怜得很,而你,还对人家干下了那种人神共愤,天地不容的事,也是晓雅善良,不跟你计较,若是换成其他人,哼,你王坚现在怕是已经在监狱里面捡肥皂喽!”说到这里,坚妈一声冷哼,一脸的奚落跟嘲笑。
而听到坚妈嘴里的“捡肥皂”,依然还跪在地上的王坚顿时便感觉自己的菊0花一紧,隐隐作痛,有种仿佛肛瘘的感觉,于是赶紧继续点头认错:
“错了,妈!我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晓雅那里我会想办法补偿她,稳住她的,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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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海,包括他马仔陆小六的死亡对叶绿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影响,让她极为自责。
是的,周小海和陆小六的死,尽管只是车祸,意外,但她却觉得,这车祸和意外的发生,多多少少都有她自身的一些原因。
因为,叶绿觉得,如果那天在电影院,她不跟周小海冲突,而是卖对方一个面子,跟对方去KTV唱歌,那么,周小海和陆小六很可能就不会死。
又或者,她那天不答应曾静蓉的邀请,到南平来和王坚看电影,而是继续呆在酒楼陪一桌大人吃酒,跟周小海虚与委蛇,周小海和陆小六两人也不会死!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便是周小海死去的这七八天来,像幽灵一样,一直在叶绿的心头徘徊,萦绕的一个念头。
叶绿的母亲李玉琴见自己女儿自从周下海死后,就一直浑浑噩噩,魂不守舍,心头是既担心又焦急。李玉琴和叶绿的父亲叶子华一商量,两口子最后决定,干脆给女儿请几天年假,报个旅游团,让女儿出国去旅游几天,散散心,避避邪。
于是,在周小海死后的第二天,叶子华便给叶绿单位的领导打电话,帮她请了年假。
李玉琴则去开始找旅游团报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