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红袖便道:“那是赵红泥幼稚,与我有什么关系?”
赵思清听后笑得更加开心了,道:“你这样的话术,倒与齐等闲越来越像了啊!”
赵红袖的表情一顿,惊怒道:“我绝不能变成那样没有节操的人。”
赵思清并没有回到向冬晴的豪宅去,而是带着赵红袖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落脚,这人老了,总得给年轻人多一点空间和时间。
待到摆开了棋盘后,赵红泥的人格便冒了出来,一脸的幽怨。
“谁委屈你了?”赵思清不由笑道。
“你把我在棋盘上被人打哭了的事情说了出来,太过分了啊!”赵红泥咬着嘴唇道,一脸可怜相。
“那毕竟是世界顶尖棋手,曾统治过棋坛的人,被人家完虐,也并不丢人嘛。”赵思清安慰着道。
“更何况,谁会笑话你呢?都是一家人。”
“你要是不开心,就在棋盘上虐虐我好了。”
赵红泥不由轻哼了一声,然后沉下心来与赵思清对弈,她感觉得到,赵思清的心情似乎格外的轻松。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赵明律踏出了帝都有关。
赵家的人踏出帝都来,那就证明真的没几张可打的牌了。
一场持续多年的纷争,多半也就在这两年内要落下帷幕了。
赵红泥心里多少是憋着一点火气的,所以下起手来非常狠,但她骇然发现,赵思清连消带打,展现出了远超平常水准的棋艺。
在下到一百多手的时候,赵思清忽然一子落下,与前面布局完成了一个神乎其技的呼应,颇有些“神之一手”的感觉。
这让她猛然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地看着棋盘。
“你你你你你……你本来就有职业棋手的水平是吧?!”一向文静的赵红泥在这一刻,几乎要掀桌子了。
“傻孩子,当初要是你连姑妈都下不赢的话,怎么有信心去冲段呢?”赵思清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枚围棋,微笑着问道。
一个困守于帝都一隅之地,却能掌控所有局势而不被人发现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没点超乎常人的棋力?
赵思清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就这样看着赵红泥。
赵思清继续道:“我总不能在那个关键时候,把你杀得片甲不留,然后说一声:‘去你妈的围棋梦!’吧?”
赵红泥这一刻有点领会了齐等闲当初在棋盘上的无奈,想把血吐上面,看看能不能召唤出个“棋魂”来帮自己。
“臭老六,一家子的臭老六!原来,姑父和齐等闲都是跟你学的啊!苍天呐,原来你的棋力这么强……”赵红泥忍不住大叫了起来,直接伸手到棋盘上乱抹,给棋子抹得乱七八糟的。
得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破案了……一家三口,都是臭老六,赵思清还是最顶级的那种,无怪到处都有她的内鬼了。
赵思清道:“你错了。”
赵红袖道:“我错了?”
赵思清道:“嗯!”
赵红袖道:“哪里错了?”
赵思清道:“齐云峰才是得我真传之人。”
赵红袖明白了,当年帝都那起导火索事件,多半都是赵思清布下的局,为的是光明正大将尚且是“软肋”的齐等闲给送出去。
现在“软肋”已经成长为“铁骨”,她当然不用再隐藏得那么深,当然也就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