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母亲”从来不反感这位满脸络腮胡的家伙摩擦自己,那他们俩应该关系不一般,姑且把他们当成一对夫妻吧!可能,这位就是自己的“父亲”?
看他的打扮:是个古人,一身深蓝色布衣,层层叠叠共两层,外衣衣襟向右束掩;看那件外套单衣的质地很粗,不是绢帛质地,也不像麻,比麻的质地还要粗,布眼也很大,透视得见里面还一件网眼更细密一点的白色底衣。
“这应该是汉服的右衽,春秋战国时代的中原人这么穿,因为在那个时代,戎狄部族则崇尚左,衣襟左掩。这个穿搭和配色,就算是今天看起来,也蛮舒服的。”辛吾判断着年代,“这应该是公元前五、六百年的样子,具体是哪一年呢?我还得再多找些线索。”
“还是妈妈好看!”辛吾对于这一世“妈妈”的外表,相当满意,不仅仅是因为每天源源不断地从她身上得到充足的食物,更是无法遏制地迷恋上了关于她的一切:她身上特有的味道、弯弯笑起来的眉眼和上扬的嘴角、珠贝一样的牙齿,更是迷人,他还特别喜欢拽她的头发,揪着一两缕乌黑发亮的发丝,感受着头发与手指缝相对运动的柔顺感;不管怎样放肆地抓挠她的哪哪,都不会被她拒绝……总之,一切的一切,现世最美好的,就是眼前这个美丽、温婉,说起话来,会让自己的胸膛一起微微轻轻振动起来的女子。
可是,最近一个新接近自己的大玩意儿,让妈妈的笑意不见了。
是一个皮制的红木框白面“拨浪鼓”,它一再从远而及地靠近自己的脸,却只是有着被晃动的动作,自己并没有听到应有的“咚咚咚”的声音。
妈妈试了又试,还是不行;于是,面前又出现了一两片竹板,在他面前互相敲击;又出现一个金色铜铃在眼前晃荡;又出现了一个画着花纹的陶器,被另一个石勺敲击……结果都一样:“没声音,再好的玩意儿也出不来。”
比辛吾更着急的,不仅仅是妈妈,那个络腮胡子的爸爸也开始闭紧了双唇,双眉紧蹙,都很失望的样子。
“唉!听力不好,要想混下去,得把其他器官多调用起来补足,这得耗多少脑细胞啊!”辛吾暗自叨念着,“倒霉!”
再后来的日子,他喝到的就不仅仅是习惯了的奶水了,米粥、豆汤、肉羹都渐渐地加入了,除了这些,还有一些奇怪的味道,估计是给配了一些药物,想挽救听力吧!别的尝不出来,在这些被添加的药物中,有一味很熟,是“大腰子”的味道———不过,不是烧烤版,这纯煮出来的羊腰子,味道可真是———一言难尽,虽然已被剁成肉蓉和米一起经过长时间熬煮过,但还是无法盖住特有的腥膻味。
“也不知道放点姜和盐,唉,真是服了他们了,怎么就喝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