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左相都不知,百姓反而提前知道?
砰!
推门声传来,打断胡惟庸思绪,转身……
小吏气喘吁吁,满脸惊喜站在门口,看到胡惟庸转身,迫不及待道:“相爷,大喜!大喜!大捷!燕王凯旋而归!”
简短一句话,透露出的信息,惊的胡惟庸瞬间瞪眼。
箭步来到小吏面前,“快说,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此事,我都不知?”
“镇抚司衙门,已经在皇城外到处张贴告示了……”
“燕王带着传国玉玺凯旋而归,还俘虏了北元王妃,高丽府院君李成桂被燕王杀得胆寒臣服,战场转投燕王,杀北元太尉……”
……
胡惟庸打发走小吏,关上门,转身,脸上伪装出来的惊喜笑容瞬间消失。
脑海,还回响着小吏激动的声音。
脸色微白,失魂落魄走到桌案后。
缓缓坐下。
“这怎么可能?”
胡惟庸捏紧拳头。
他这几天还高兴,只要朱四郎的死讯传回,他就没必要像现在。
明明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左相,却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想着,很快就不用锦衣夜行了。
可这才几天功夫!
朱四郎又‘死而复生’了?
这也就罢了。
刚才小吏的反应,才最值得警惕!
此番,朱四郎的功劳太大。
展现出的风采、能力,大到让很多人放下对朱四郎的抵触,发自内心认同!
在此之前。
很多人,尤其是文官,是抵触朱四郎的。
你朱家已经是皇族了。
你朱家泥腿子出身,是大家心底一点不可明说的优越感!
可你朱四郎考秀才,想证明什么!
想狠狠践踏大家心底,最后一点优越感吗?
这种抵触,现在发生了改变。
当一个人优秀、强大到别人难以望其项背时,就不会有人生出比较之心。
就只会佩服、尊重!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
都是慕强的!
当然,朱四郎不可能让现在的朝堂出现什么太大变化。
现在的朝堂,已经形成固定的利益派系。
但朱四郎此番大胜,会对未来的朝堂格局,产生深远影响!
那些尚未入仕,或者入仕不久,尚未加入任何利益派系的年轻官员,多了一个推崇对象。
等朱四郎入仕后。
这些人,会不会慕名跟随?
会!
以前,太子系、以及他们很多人排斥朱四郎。
可因此战,因尚未暴露的乡土村社等等。
定然会出现一批人,推崇朱四郎。
‘难道,老朱家真是受命于天?’
以前他不信,可现在……
不信,无法解释,朱四郎为什么能活着回来!
……
这一日,整个金陵震动。
临近天黑。
城内依旧有零星爆竹声传出。
常茂风尘仆仆,牵马入城。
屁股都快颠碎了,他宁愿走着,都不想骑马了。
这一路,为了早点赶回来,差点累死。
老东西自己惹下的事情,却让他这个做女婿的回来给他擦屁股。
“燕王可太厉害了!”
“可不!二十万骑兵合击共剿,都能转进万里冲杀回来,听说就连陛下都以为燕王战死了。”
“何止陛下,满朝文武都认为燕王必死无疑,可燕王却带着传国玉玺,一国王妃、一国府院君杀回来了!”
“等燕王回金陵时,俺一定要去看看燕王的英姿。”
“俺也去,说起来,燕王到底长啥样,俺还不知道呢。”
……
常茂听着匆匆回家百姓的议论,紧紧攥着马缰,脸色十分难看。
朱四郎的消息,已经传回来了?
消息传回,这是必然的。
就是有点快了。
这也罢了。
可似乎影响有点太过大了。
一路走来,百姓对朱四郎的好评,未免有些言过其实了。
不就是打了一个胜仗嘛!
在这群愚昧小民眼中,朱四郎仿佛都成了霍去病、孙武、战神李靖之流。
他听到,已经有百姓,称朱四郎战神了。
我呸!
这肯定是徐家在给朱四郎造势。
还真够不要脸,真能吹的!
常茂一路愤怒腹诽,过家门而不入,径直来到蓝玉府门外。
看着府门外的两个灯笼,微微愣怔。
这还是蓝府?
他记忆中,就是便宜舅舅蓝玉最先开始在府门外挂八个灯笼的,然后这条街上,各府纷纷效仿。
离开金陵两年多未回,发生了什么事?
蓝府竟然开始挂两个灯笼?
可门头的匾额,明确无误表明,这就是蓝府。
‘也不知,这个莽夫舅舅,肯不肯帮这个忙,能不能看明白,我那老狐狸泰山的谋划。’
常茂收敛思绪,深吸一口气,没好气怒叱府门外观察打量他的家丁,“我,郑国公常茂!”
两年未回金陵,蓝府的家丁都不认识他了!
“是郑国公啊!”
“小的有眼无珠,郑国公快请快请!”
蓝府外,一阵鸡飞狗跳后,随着常茂入府,恢复平静。
徐增寿、徐膺绪骑马缓缓靠近,经过蓝府后,兄弟二人扭头看了眼,转头对视……
徐增寿拧眉,“二哥,刚才进去的是常茂吧?满脸尘土,看样子刚回来,他不是在辽东吗?回来不回家,怎么先去蓝府?”
他们兄弟二人,是听到朱四郎那个祸害没事。
骑马出去溜达了。
不是去显摆炫耀。
就是这几天,徐大丫心情不好,他们天天憋在府里,各种小心翼翼围着徐大丫转,太闷了。
“肯定和朱四郎有关,朱四郎这回深陷辽东,要是没猫腻才怪,回家,把这事告诉徐大丫,徐大丫对朱四郎怂,可有人算计朱四郎,保准瞬间化身母老虎!”
徐膺绪阴阳徐妙云同时,催马往家里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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