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正德现在见了肖正平很高兴,不管怎么说,戴雪梅嫁过去之后过得很幸福,日子也越来越滋润,这对当爹的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最近他还听说自家闺女当了啥副科长,虽然他闹不明白啥是副科长,可总归是带了个“长”字——村长不就是个长吗!
肖正平说来陪丈人吃顿晚饭,爷儿俩喝两杯,戴正德一听就忙活开了。
肖正平撸起袖子,打算给丈人打下手,可是刚走进灶房,肖正平就发现里面乱糟糟的。
肖正平和戴雪梅结婚之后,隔三岔五会回一趟戴家,每次来都不会空手,所以戴正德的灶房里东西不少。
只是戴雪梅不经常在家,家里没个收检,不仅是东西乱七八糟,戴正德的伙食也越来越差——不是他没有,而是他不会做。
肖正平叹了口气,进屋帮着收检了一下,勉强像个样子,之后,他也从打下手变成了主厨,忙活差不多两个小时之后,两人才吃上这顿饭。
饭桌上,肖正平给丈人满上一杯酒,喝完之后他说道:“爸,要不您干脆别兴烟了,跟我去鹿场吧。”
戴正德连呜哇带比划的,说不去,在家挺好。
“您连顿好饭都吃不上,哪儿好啦?”
戴正德一拍桌子,说咋就吃不上好饭了,这不是吃得挺好吗!罢了又说他在这后山住了几十年,已经习惯了,还让肖正平别担心他。
肖正平无奈地摇了摇头,心说这老丈人的脾气简直跟大伯一模一样,咋劝都没用。
于是肖正平干脆就不劝了,只是给老丈人说着鹿场里的趣事。
一顿饭吃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肖正平拒绝了丈人让他留宿的好意,一个人就着月色走路回家。
樟树垭离大路有差不多五百米的落差,这样的落差使得大路上的雪已经化了可是山头上的雪却像凝固了一般——经久不消。
晚上气温变低,将雪的表面一层冻成冰块,脚一踏上去就哗哗作响。
肖正平的酒劲儿还没过,踩在白皑皑的雪上有些感慨。
到今年除夕,他重生在这个世界已经三个年头,得益于另一个肖正平的记忆,他对这个世界适应得很快,快得他自己都觉得惊奇。
这三年的经历虽然说不上惊世骇俗,可也算惊险重重。
无论是二十一世纪还是这个年代,肖正平都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改变一个家的命运,更别说成为一家企业的领导。这是两个记忆促成的结果,是两个时代不同思想碰撞下的产物。
一路想着心事,肖正平不知不觉就上了大路,也许是酒的作用,这一路走来,他感觉身体有些发热,胸口也有些喘。
肖正平停下脚步歇了口气,朝大路两头各自看了一眼。
忽然,他发现大路往队部的方向,路旁坐着一个人,那人一动不动的,要不是他嘴里哈出来的气,肖正平差点没看见他。
肖正平有些好奇,走近两步看了看,认出那人坐着的地方正是通往老叶家的岔路口。
“老叶!”肖正平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那人没有应声,但是扭头看了肖正平一眼,肖正平借着雪地反射到那人脸上的月光认出来,那就是老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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