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赖子见到刘彤和他的母亲,低三下四,乖乖打开房门。
进了屋,刘彤和他的母亲不提火险之事,对二赖子一顿数落和谩骂。
二赖子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任凭这对母女拿他出气,他只管殷勤。
房间里被弄得像个猪窝,二赖子此时倒是麻利,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物品,全都收拾起来。
之后,他又动手烧炉子,暖火炕,为母女俩下面条,打荷包蛋……
一番殷勤下来,让母女俩的气焰全消了,二赖子一鼓作气,蹬着三轮车出去为母女买来不少吃的用的。
忙到天黑,二赖子磨磨蹭蹭假意收拾行李,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最后,刘彤的母亲于心不忍,留二赖子在房间里住下,只是母女睡在里屋炕上,二赖子在外屋搭个地铺。
就这样,每日如此,二赖子极尽讨好之能事,刘彤和母亲虽然不怎么待见他,但也没把他当外人。
二赖子听说要把房子租给别人,这小子表面上主动帮忙联络,背后却散布说这房子犯毛病,无论是谁住进来,女人没好命,男人命不长。
那些有意想租住的人,听如此说,向周围的邻居求证,知道刘彤的丈夫工亡死了,刘彤成了寡妇,似乎验证了房子犯毛病的说法。就这样,这房子谁还敢租?白住都不肯。
二赖子从刘彤的邻居那里听说,刘彤的母亲委托邻居帮忙为刘彤介绍对象,他计上心来,如法炮制,散布说刘彤命硬克夫,刘彤被强暴的事也被他透露了出去。
这小子有自己的目的,他对刘彤垂涎欲滴,想把她弄到手,成为自己的老婆。
二赖子虽然念念不忘百秋,但是百秋毕竟去了,他想让刘彤为他传宗接代。
如此,回到幸福屯,有大队刘支书罩着,在城里刘彤有房子,可以安家,况且,刘彤要长相有长相,要体面有体面,何乐而不为?
拿定了主意,二赖子在母女面前努力往好里表现,又贿赂邻居帮忙说好话,做媒人。
就这样,刘彤和母亲在城里住了半月,房子没租出去,对象没着落,倒是满脑子灌满了二赖子的好。
按说,刘彤心里仍然惦记着牤子,但是,自从牤子被重新划定了家庭成分,刘彤受家庭教育影响,加上父亲与牤子俨然已经成了冤家对头,她现在已经打消了对牤子的念头。
结过婚的女人,没有男人在身边,日子久了,总有许多渴望。
刘彤倒不是饥不择食,但她知道,自己是年轻寡妇,总是守在娘家不是个事儿。
最好身边有一个可靠的男人,爱情不过是谎言,对她来说,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已经心满意足了。
可是,刘彤自认为年轻貌美,却没有人搭讪,除了二赖子。
或许,这就是命,不认也得认。
二赖子一身俗气、痞气,但他足够聪明,打扮一番,倒像个人样。
刘彤的母亲嘴上不说,却有些活心。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二赖子不放过任何机会,软磨硬泡,狂轰乱炸,步步紧逼,刘彤思想防线渐渐开始动摇。
二赖子得到的第一个实惠就是还可以继续住在刘彤的房子里。
至于他和刘彤能否走到一起,这事还得从长计议,至少得过刘彤父亲那一关。
二赖子的嗅觉比狗还灵敏,说他是两个女人肚里的蛔虫不足为过。
他看透了这对母女的心思,为此,这段日子拉货挣的钱,几乎全花在了刘彤和她母亲身上。
城里毕竟比乡下热闹,二赖子时常白天骑着三轮车,拉着母女俩逛街,傍晚工人俱乐部放电影,带母女俩去看电影,借机在刘彤的身上揩油,也多有得逞。
大凡等爱的女人都受不了男人对她的好,刘彤渐渐沦陷了。
刘彤的母亲看得出来,这事得回家与刘彤的父亲商量,争取他的同意才行。
就这样,二赖子豁出血本,为刘彤的父亲刘支书花高价买来了两瓶酒,两包茶叶,还有罐头和糕点,蹬着三轮车,拉着母女俩一起回乡下。
尽管半路遇见四姑娘和牛大成,发生了不愉快,但这事对二赖子的心情丝毫没有影响。
二赖子满怀希望,充满信心,心情不错,回到幸福大队,送刘彤和她的母亲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