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成国公府的小公爷跟着张周一起扯谎,说得还是涉及到皇家之事……
朱凤有几个脑袋,敢这么调侃?
张周道:“听起来很离奇是吧?其实我也觉得很离谱,诸位最近种防痘疮的药了吗?”
林庭兄妹都在皱眉,不知道张周为何会提这个。
还是林仪相对耿直一些,她点头:“种了。”
张周微笑颔首,心说还是女同学没什么心机。
再一想,这年头的女同学如此坦诚吗?可能是因为这时代的女性读书,很少与外人沟通,若是这位女同学跟别人沟通多了,大概就升华了吧。
“这件事,就是在下给操办的。”张周道。
林庭释然道:“难怪!”
张周也就不提什么预言火灾,甚至是预言小公主得痘疮这种事来吓唬这对兄妹,就说种痘,已足以解释他入宫这件事。
张周道:“所以你们也知道在下为何会如此忙了吧?”
林庭面色复杂,本来以为对方只是个高调的书生,结果发现人家根本不屑于当书生,高调纯粹是为了打消别人挑战的念头。
“再没闲暇,去办个入雍,也费不了多少时间,此处距离北雍也没几步路,不如同去?”林庭提议。
张周摇摇头:“我马上还要去找人商议采办药材之事,朝廷的差事,尤其还是钦命的差事,岂容懈怠?跟你们说这些,我路上都要加紧赶路!”
朱凤打量着张周。
心里还在好奇,你不是要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吗?居然是去采办药材?
哦。
骗人是吧?
“对,张兄最近很忙,要采办药材,这可是涉及到京师疫病的大事。”朱凤也学聪明了。
捧哏的要有捧哏的觉悟。
张周说什么,他在一旁跟着往上套就行。
林庭也没想到张周会拿皇差来压自己,之前所盘算的所有计划都落空。
一旁的林仪却没什么任务在身,她只是跟着兄长来见见那个在跃升茶楼文坛比试中扬名立万的张周,她执迷不悟一般问道:“京师的疫病,真是你防下来的?你……你是怎么知道那种药的?那是什么药?”
张周笑了笑。
女同学,你问题很多啊,当好奇宝宝做什么?
这跟你有关系吗?
“几位,那在下就先告辞?”张周起身,拱拱手。
意思是这次真不能再耽搁。
林庭或许也意识到,张周只是拿事来推搪,未必是真的要去办皇差,但既然张周提了是皇差他还真就无计可施。
林庭道:“张解元,你在为朝廷办什么差事,在下不太了解,但希望你抽出时间能去完成入雍之事。另外还要提醒你,江南乡试位列亚元的唐寅唐伯虎,最近已去过北雍两次,点名要见你,他不是找你比试的,而是说要跟你探讨一下那首诗。”
“那诗有何好谈的?”
“在下也不知,但以在下想来,你若能与其冰释前嫌,或也是文坛一段佳话。在下不多叨扰,告辞!”
林庭也不等张周主动走,他自己先提出来。
这样会显得场面上好看一点,显得自己主动不打扰张周的差事,知难而退。
“请!”
张周为显得礼遇对方,还与对方一起下楼。
只是在出门的时候,林仪一直不时回头看他,大概张周身上有太多令人未知的事,所产生的神秘感让人忍不住要一探究竟。
“张公子,那治疗痘疮的神药,真是你找出来的吗?”
女孩子还喋喋不休。
张周笑道:“林姑娘,应该如此称呼你吧?有些事,是不是等以后我们再谈呢?”
“啊?”
不但林仪惊讶,更惊讶的是一边的朱凤。
张周本来还不是很确定,但在下楼的时候,因为涉及观察角度的变化,张周也终于趁林仪整理鬓角的时候看到,她的耳朵是有耳孔的,这年头耳孔可是女性专属。
“你!”
连林庭都不知说什么好。
“请!”张周没有详细说自己是如何发现的,也没有下定论。
就这么把林家兄妹送出去,先目送他们的马车离开。
“张兄,她……她是女子?”
朱凤此时眼神中的失落,有种真心错付的无奈,张周估计他内心现在已经是鼻青脸肿,甚至是五内俱焚。
张周摊摊手:“事情往往就是这么无奈,知节啊,你要成长!”
说着拍拍朱凤的肩膀,稍作鼓励。
叹息扬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