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母点了点头,道:“也罢,他人要红眼便叫他人红眼去吧,如今我心中大喜未静,想这般多心里头也无什么不快,果然哥儿几个中榜,这乐得我这腰杆子都直了。”
“身处何地何时,君母都可挺直腰杆!君母娘家乃护国的大功臣!夫家又是伯爵加身,家庭安宁儿女争气,出门在外谁不高看我们君母几眼?”李妈妈道。
君母笑了笑,小声道:“也是,虽然主君春心仍荡漾,妾成群,可对我倒也是相敬如宾了。”
“君母!”李妈妈小心提示君母莫要乱言。
君母来了劲,道:“怕甚,我又无说什么错话,主君如今风头可不弱当年,他要到外头再领几个姨娘来,我又阻拦得了?我是看淡了,只是那四房的,怕最是闹心了。”
“君母!”李妈妈抓了抓君母的手臂。
孟碧霜才道:“好好好,不说不说。”
话落,君母很快也到了祠堂外,这还未进屋,便见主君跪拜在祖宗面前自言自语,孟碧霜打了嘘的手势,同李妈妈站于门外静听。
只见主君自责道:“点灰面上妆,无花不可探......这,我怎就....怎就没解此话何意!”主君叩拜在地暗叹气,许久才立起身来,又道:“可怪我当日只故着喜乐失了心细...才至祈儿失了金榜首...”
听此,君母看了一眼李妈妈后,这就进了祠堂,道:“主君方才说,什么失了金榜首?”
一听声音,跪趴在地的主君侧着头,手臂遮去一只眼,又睁一只眼看了看君母;君母上前搀扶起主君,又问:“主君是有什么事瞒着?”
主君看了看列祖列宗后,扭头看着君母,无力道:“祈儿来府那日,我在门外便遇得一个癫老头,他嘴里一直念道,落笔文章彩,尽道人间曲,瑞星祥云至,天降福禄来。当时我便解出其中藏言,文曲星降!又逢哥儿几个要科考,这等大喜不就是暗示我儿必有一夺头魁!”
“可我竟顾着暗喜,却忘了后言,点灰面上妆,无花不可探!这需点灰扮丑,那是俊颜!俊颜当得探花!如今才想起,祈儿生来俊俏,其才华能进前三定不容小觑,却是戏子得首,我儿为郎。若我早日解得此意,给祈儿点上一点,如今这状元郎便是我祈哥儿无疑!”主君掩面摇头道:“一言之差,竟害祈儿失了首,我恨啊!”
君母听得愣愣,道:“怎不听主君提起过?”
“我便是忘了,这才!”主君懊恼的揉了揉太阳穴。
君母道:“不过几言语,能信多少真?如今祈儿得探花,几个哥儿皆得进士,还算不上大喜?祖坟都冒大烟了,主君还搁这自责呢?”
李妈妈听此连咳了几声提示,君母瞧了一眼,这才一手按了按嘴。
听此,主君才道:“天之意也,命之定也,地之喜也。是喜,是大喜!”
“都说,有所得故有所失,多得易多失。这有运无才又能行几时?如今哥儿几个付有所得皆乃祖宗保佑,将来同心报效朝廷,有所能力,还怕无大官加身?”君母到列祖列宗前拜了拜,又道:“母亲等着主君坐落吃茶呢,再不去,怕是扫了母亲之兴。”
主君听着心中有慰,这才上前拜了拜,后便随君母去往老夫人屋中吃茶去了。
路中,君母道:“我已备下多份厚礼,至哥儿孩时起的先生都有,明日便让哥儿几个亲自上门答谢这些年的教导之恩。”
“且都听娘子安排。”主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