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淑连将瓷片放进器皿中,她站起身来,将手藏在袖里,低头说道:“不过划破了点皮,倒是不疼...”
世倾听着没有回话,只是看着他的书;而那女使也收拾好了,她起身笑了笑,道:“二郎君这是关心着姑娘呢!”
“我那屋里头有药,姑娘可随我来吧!”话落,清淑便被那女使拉了出去。
......
半个时辰后。姑娘郎君便皆更好衣,准备再回郊外去;门处依旧停放着方才那两辆马车,不过里头是叫人重新打扫了一番。
姑娘郎君们皆在门处候齐,六姑娘依旧是最后一个到;这会正准备上马车去...
“雨去魂归,花无碧。雾散引来,花凤姬。”
“雨去魂归,花无碧。雾散引来,花凤姬。”
一位近百岁的老翁,他一手拿着藤拐,淋着细雨从温家府门处悠然走过...
他满头白发披散在后,发尾还系三红绳。他一身白麻衣暗淡,腰间葫芦配铃铛,一步一抬一响。
从头到尾,他嘴里只念着那句:“雨去魂归,花无碧。雾散引来,花凤姬。”
瞧着他的穿着不像是街头乞丐,倒像是流落世间的仙翁。
“雨去魂归,花无碧。雾散引来,花凤姬。”这句话再次响起。姑娘郎君皆止住脚看着这位老翁。
沈伯怀忍不住开口一喊:“老先生请留步!”
听到有人喊他,那老翁便停了下来,歪着头朝这边慈祥的笑了笑。
沈伯怀接过小厮的伞,来到老翁身前。近身才瞧见他袖摆下的腰牌,写了‘北与’二字。
沈伯怀朝老翁作了个揖,那老翁却一动不动的站着,眼神也只望着一处。
“老先生,可是瞧不见晚辈?”沈伯怀问道。
那老翁作了个揖,笑道:“老身这副眼睛,虽被天给要回了。可我这耳,可是眼耳一同共处!”
沈伯怀笑了笑,又作了个揖:“方才听老先生一直念着:雨去魂归,花无碧。雾散引来,花凤姬。不知老先生,可与晚辈讲解,这乃何意?”
老翁伸手指了指天,道:“此乃,天之意!”又摇头道:“需以人来解!”
沈伯怀望了身后众人一眼,又问:“晚辈冒昧。不知,此人乃指何人?”
老翁抚了抚胡子,摇头不语。
沈伯怀知要不到答复了,便又作揖问道:“晚辈沈伯怀,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老翁伸手挑起腰间那块腰牌,笑道:“方才你可是瞧见了的。老身便叫北与!”
沈伯怀一怔。这老翁不是眼睛看不见吗,怎又知他方才瞧见了他的腰牌?莫不是,老翁真的是眼耳同处?
“世人皆称我为伯。你便唤老身,北与伯便可!”老翁笑着,拍了拍沈伯怀的手。
沈伯怀俯首:“北与伯!”
老翁听着很是满意的点点头;沈伯怀想着将手中伞递给老翁,却被老翁推了回来,道:“雨乃恩泽。天赐恩泽与我,老身又怎好拒之?”
话落,他抬脚走去,依旧抚着胡子又念起:“雨去魂归,花无碧。雾散引来,花凤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