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身后是蜂拥而入的警察,没有第一时间回头去看。
她的视线凝视着刑秦的脸,像是要把他现在令人作呕的狰狞印刻在脑海里。
迟镰在这个时候挡在了她的眼前,意图把刑秦现在丢人的、令人厌恶的模样挡在她的视野前。
刑烛也没有拦着他的好意,隔着迟镰的身影,刑烛平静的说,“我不想和你说任何多余的废话。我是恢复记忆了,我还准备去告你。你身上犯下的罪,都会原封不动的反噬到你身上。”
她也同样应该感谢这几年不在他身边,不然现在,可能真的无法用这种希望他下一秒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心态面对他。
刑秦在无数人的挤压之下还是试图的说些什么,但是他,没有那个机会了。
他死死的盯着刑烛,被人生拉硬拽到了铁栅栏深处的另外一个隔间。
那是另外一个世俗,失去自由的,封闭的地方。
刑烛心头的重量好像在这一瞬间也忽然消失了。
她看向眼前迟镰的背影,低声说,“舅舅,东西是真的吗?”
迟镰转身,手里的东西被他攥的紧紧的。
“是的,这个是你母亲当初……”
他的话刚说了一半,就看到了刑烛身后站着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人。
迟镰的视线定格了。
刑烛觉察到了什么,顺着他的视线朝着自己的身后看去。
她看到男人熟悉的身影就站在她的身后,站在她近在咫尺的地方。他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在她转身的瞬间,和她对上了视线。
她的视线掠过他紧绷的下颚线看向他漆黑的眼睛,像是一块被洗涤而过的黑曜石。他看着她的眼神有种让她读不懂的情愫在里面。
复杂,浓烈的。
刑烛想起之前和刑秦的对话,想起她自己说的话。
他听到了吗。
她眸色晃动了一瞬,躲过褚尽看着她的眼神。
她干脆就打破了眼前的平静,“先出去再说吧。”
她错过褚尽的肩膀朝着门外走出,刚走没几步,手腕却被他直接攥住了。他是用了力气的,她瞬间就觉察到了一股细微的酸疼。
一侧的迟镰看着眼前的一幕,深知身为长辈现在不应该打扰他们的对话。
他先从里面走了出来。
刚刚进来的人也都从另一个出口离开了,这个方寸之地,现在只有刑烛和褚尽在这儿。
在他离开的瞬间,褚尽直接就开了口。
“什么失忆?”
他和刑烛认识到现在,从来没感受到她失忆过。
但是到底是没感受到,还是因为他的一些观念先入为主了,所以一直都不会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