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的视线瞬间齐刷刷的看向她。
褚尽皱眉想说些什么解释一下,刑烛直接说,“别说了,我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你们这样冒犯了我。”
迟镰赶忙起身,“抱歉烛烛,我们只是说着玩的,冒犯了你是我的不对,你不要生小褚的气。”
褚尽也遂之起身说,“这事儿和舅舅没什么关系,主要还是我的问题,不是我提起结婚,就没后面这么多了。”
迟镰一脸抱歉和欣赏交织的表情看向褚尽,好像已经认定了他这个人。
刑烛直接拿起了车钥匙,转身朝着门的方向走。
她上了电梯,两个男人也跟了上来。
刑烛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淡淡的说,“现在已经七点多了,还能进去吗?”
“不是晚上的话,反而不太好进去。”迟镰说。
这话刑烛明白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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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进去的时候,是迟镰和她一起的,褚尽在门外等她。
刑烛回头看了褚尽一眼,“你不跟着进来吗?”
褚尽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周遭一切都是明亮的,他视线掠过站在刑烛身后的人,低声说,“你和舅舅进去吧,有事儿喊我。”
刑烛顺着他刚刚那轻描淡写的一眼看向了身后的迟镰,大概明白了。
不是不进来,是不方便进来。
迟镰会觉得他没分寸。
刑烛觉得这也是真的难为褚尽,他现在的这个地位,还有谁能让他做个事儿都三思而后行。
在她思考之际,迟镰已经推开了坚硬的房门,露出了里面铁栅栏的虚影。
刑烛走了进去,身后的门被带上。
眼前的世界和身后的世界,是完完全全的两个。
栅栏里是洗涤罪恶的地方,栅栏外的人生活还有无尽的可能。
迟镰和那边的人说了一声儿,铁栅栏里面的门就被打开了。
刑烛看到一个穿着监狱囚服,脸色乌青,看起来像是几天几夜没睡觉的人从那边走了过来。
他被人压着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他拿起了眼前的电话,把话筒贴在了耳边,视线直勾勾的盯着刑烛,像是一种执念。
刑烛几乎快认不出来他,这才是短短的几天时间,他去了那一身金钱堆砌的皮,成了这样。
她看到刑秦的唇蠕动了几下,但是她听不到声音。
迟镰说,“你也拿着电话在自己耳边就好了。”
刑烛照着做了。
在瞬间,她听到了刑秦熟悉的歇斯底里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
“救我,女儿……我是被冤枉的,我是被冤枉的!!”
刺耳程度,像是嗓子里裹着沙子在说话一样。
刑烛能感觉到身侧迟镰的视线在看着她。
她不为所动,视线冷冰冰的。
“我凭什么救你?”她一字一句的说道,“不是你,我前面几年的人生不会是那样的。刑秦,你这样的人渣,早该死了。”
刑秦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和自己的关系一直很差,但是她比较能忍,对她不闻不问她也不会说什么狠话。
这算是第一次吗,她居然让他去死。
刑秦脸上的表情呆滞了一瞬,旋即很快攥紧了话筒说,“我是你父亲啊!我是被冤枉的,你不应该救我吗?你难道希望自己有一个坐牢的父亲?!高文是自己从楼上跳下去摔死的,不是我!”
“每个杀人犯都不会承认自己是杀人犯。”
刑秦被刑烛这种语气搞的心底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