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年岁已高,若有损伤,却是不好。且薛洞主恐怕是有备而来,而我爷爷已久不动剑,这样不公平。”便在此时,一个稚嫩而沉冷的声音响起,“动剑决斗,应该是我们年轻人做的事情。”
听到这样的声音,薛忘虚转过头看着面容稚嫩,眼中却闪烁着阴冷神色的封清晗,带着一丝同情轻叹道:“这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最好不要插话封清晗觉得受了轻视,心中怒火上涌,他挺了挺胸膛,声音微冷道:“薛洞主何必咄咄逼人,我看你也带了门内年轻弟子,我现在挑战他,你觉得如何?”
丁宁缓缓抬头,对于欺负封清晗没多少兴趣,但拒绝之后又很麻烦,所以很直接地问道:“若我胜了你,你们能将定颜珠还给我们白羊洞么?”
封清晗的眼中出现亮光,他抑制不住欣喜,转身对着封千浊躬身行礼,说道:“请爷爷准许。”
封千浊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但相比三个儿L子的平庸,这个孙子,的确不凡。
薛忘虚,就让我这长孙和你门下弟子一战,若是你门下弟子胜了,我便将定颜珠给你。只是话要说清楚,这定颜珠是昔日古宗门的遗宝,我从你师兄手中赢得,并非你们白羊洞私有之物。”封千浊说完这几句,对着身后人群低喝一声,“丽珠,将那颗珠子拿过来。
随着他的低喝,一个艳丽女子快步身前,取下挂在颈上的一颗珠子,递给封千浊。产这是颗桂圆大小的雪白色珠子,散发着晶莹的光泽。
看着这颗珠子,封清晗笑了起来:“不要再在别人的身后躲着了……赢得了我,这颗珠子便是你们白羊洞的。”
丁宁没有多说废话,只是平静地走到薛忘虚身前拔剑说道:“请。”
薛忘虚忍不住摇了摇头,一切都如丁宁方才所言,先出手的果然是他。
丁宁横剑于胸,窃窃私语声传入他的耳朵,嘲讽的无非是他手中竟然是一柄残剑。
眼角的余光里,封千浊的神色也没有什么变化,他心中的冷意便越来越浓:当真是养尊处优的日子过得太长久,就连这柄剑都不识了。
封清晗此时的目光也落在丁宁手中的残剑上。他看着剑上参差不齐的断口和细微的裂纹,嘴角弥漫出更多嘲讽的意味。
“嗉”的一声轻响,他拔出自己的剑。出现在他手中的剑长约三尺,异常轻薄,白色的剑身中央,一条黑色的符线由剑柄一直延伸到剑锋。就像是一张剑形的白纸上,圆着一条墨线。
丁宁眉头缓缓地蹙起。他认得这柄剑……这是巴山剑场的丹青剑。在昔日的巴山剑场,唯有品性最为高洁的人,才配拥有这柄剑,现在竟然出现在封清晗手中。
看着丁宁缓缓蹙紧的眉头,封清晗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得意之色,他以为丁宁因为他手中的这柄剑而感受到巨大的压力,但他的动作并没有太多的停顿。
“请!”他充满着嘲讽之意的声音才刚刚响起,整个人便已经化成一道残影,切过数丈距离。
“轰”的一声巨响!
他和丁宁手中的剑已然碰撞在一起,无数凄厉的剑锋四溅而出,两人的身体之间,出现两个半圆形的光弧。光弧之间,有许多繁花一样的光星在涌动,绽放着各自的力量。
这相持只是短短一瞬。
只一息不到的时间,封清晗身影微顿,手中的丹青剑还有朝前挥动之势,剑身上层剑光如流水般不断涌动,而丁宁身前却是光华尽碎,他右手衣袖都已然被剑气冲出许多道裂口,整个人凄然往后连连倒退,双脚交替着踏在石板路上,鞋底发出炸裂的声音。
封千浊神色微松,轻呼了一口气。
这第一剑的试探已然证明,丁宁虽然在剑术上造诣不弱,但在力量上却和封清晗有着极大的差距。
一时间,欢呼喝彩声四起。
看着还未彻底站稳的丁宁,封清晗脸上流露出冷嘲之意。然而他并未乘胜追击,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真元缓缓地从手中流淌出来,流过剑身上的一条墨线。他十分专注地朝着他和丁宁之间的空气中,斩出一剑。
白色的剑影在空气中斩过,然而一道黑色的剑气,却是停留在空中,一动不动。清冷的空气中,突然多出一道黑线。这显然是一条符线。
以剑气画符,每一道剑气都是一条符线,最终结成各种完整的符箓,便能引聚更多的天地元气,释放出更强的威力。这是符剑双修的手段,同样也极难掌握,哪怕只是画画,在空无一物的空气中也比在绢帛上要困难许多倍,更何况不能有丝毫偏差,否则便不能引起天地元气与符线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