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焉再也忍不住,眼眶酸痛难当,长久以来,董白竟然一直将这块夜光手表带在手上!
陈焉望着董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虎目含泪,却用力忍住。
董白虽双眼无神,但眸子的深处仍是发出了一种哀伤的神采,兴许董白内心里明白现在发生了什么,只是一时间说不出来罢了。
许久许久,董白忽然开口说道:“君郎……为什么害死我爷爷的……是你……”
陈焉听罢,只觉得天旋地转,一时间无所适从,大喊了一声:“对不起!”之后发足狂奔,逃命一般离开了董白,向着长安城跑去……
天空中的雨点依旧不停的低落,山坡上的野花也在夜色中显得十分落寞,陈焉脚下踩着柔软的泥土,任由风雨扑打在脸上。
远处徐荣的军队离长安城更紧了,陈焉丝毫没有多愁善感的时间,在这紧张关头,他几乎都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看董白最后一眼。
这个关头,犹豫,就是死!
多情,还是死!
陈焉知道,为董卓报仇的军队马上就要来了,为了生存下去,一定要死守住长安城。
陈焉一路狂奔,直向着自己的越骑营冲去,从碎霞坡到越骑营,距离并不算短,陈焉险些跑断了腿。
终于越骑营就在眼前,陈焉却看到越骑营外团团围了一众人马,将越骑营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层包围中间,越骑营的弟兄们手握兵器,紧紧依靠着,领头一人浑身挂彩,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不正是宋忠那大胡子吗?
而围着越骑营的这群人中,领头的一个盔甲华丽,面目凶恶,一派盛气凌人的样子,竟然正是胡轸。
董卓手下四大中郎将之一的胡轸!
只听胡轸冷冷笑道:“宋忠,你这厮怎么冥顽不灵,陈焉那家伙勾结吕布,犯上作乱,是个逆贼啊!你此时不投降,难道也想造反吗?”
宋忠脸上流血,样子狼狈,却很有些骨气,摇头道:“我只是越骑营一名副统领,做不了众兄弟的主!陈焉是我们的头领,我们自然要听他的。”
<bA/> 陈焉听罢,心中感动,暗道:“没想到这家伙还挺忠诚。”
胡轸手持大刀,向前两步道:“你若不从,我便将你们越骑营赶尽杀绝!”
宋忠咽了口吐沫,显然是被胡轸吓住了,但仍是死死摇头,说道:“越骑营有自己的规矩,不能凭你一面之词就改投新主!”
陈焉听罢,忍不住暴喝一声:“老宋!好样的!”之后猛地挥动长戟,大喝道:“统统给我让开!”
胡轸没想到陈焉竟然敢单枪匹马过来,不由得大吃一惊。宋忠见了陈焉,则是大喜过望,叫道:“头领!你来了!”
陈焉走到胡轸面前,拍了拍宋忠肩膀,朗声说道:“董卓狼戾不仁,犯上作乱,竟然还要毒害圣上!他的阴谋已经被圣上识破,圣上已派吕布将军将董卓处死!你们此时若是忠心为国,便放下兵器,听我号令!若是想为董卓报仇,那就是大逆不道,是叛国之罪!”
胡轸听陈焉这一番话,不由得冷笑道:“你说太师已经死了?简直是放屁!旁晚时候我还见过太师,你休想胡说八道!”
陈焉见胡轸不信,也是报以冷笑,道:“太阳升起之前,皇上就会将此事公告天下,你若是不信,片刻便知道真假。”
胡轸见陈焉言之凿凿,当即怒火上涌,拔刀出手,暴喝道:“还我太师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