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有真本事的。
和床上女人手腕中间虽然隔着一条帕巾,但陈朝还是能感觉到床上女人皮肤之细腻。
切脉的同时,陈朝心里在猜测这女人到底什么身份?
她居住在宫中,是一殿之主,四十岁上下,身边还有许多宫女伺候。
答案呼之欲出。
先帝的某位妃子!
切脉过程中,陈朝渐渐蹙起眉头,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余光将房间打量片刻,并未发现异常。
忽然间,陈朝轻轻抽动鼻子,闻到空气中一股幽甜味。
同时,陈朝感觉自己的感知正随着时间推移慢慢下降。
这幽甜的味道竟然能麻痹神经?
轻轻呼出一口气,陈朝表情凝重。
又过片刻,收回自己的手,说道:
“娘娘脉象有些虚,但肺火燥意十足,情况有些不妙,先前给娘娘看诊的御医可有什么诊断?”
陈朝通过切脉,大概知道女人应该是肺部出现问题。
而且还很严重,如果不加以治疗,也就这一两月的功夫就要归西,但具体是什么病,陈朝却是不清楚。
术业有专攻,陈朝也不是专门干这个的。
躺在床上的女人咳嗽个不停,还是在床边伺候的宫女回答道:“是肺痨!”
“肺痨……”
听完这个回答,陈朝慢慢点点头。
那就没错了。
怪不得会咳个不停。
肺痨相当于后世的肺结核。
在现在这个医疗水平下,相当于直接宣判死刑,无药可救。
说话间,床上的女人突然猛地咳嗽几声,捂嘴的帕子出现鲜血,宫女赶忙上前扶着,担心坏了。
陈朝站起来,将脉枕等工具收回去,默默退了出来。
准备随便开几副服药离开。
这病,他治不了,也没法治。
至于偏方,他倒是知道几个,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不敢胡乱给这位妃子用。
万一直接给治死了怎么办?
“大人,大人怎么办呀?您快想想办法啊,”宫女拉着陈朝,让他快点想办法。
陈朝简单安慰两声,拿笔写了一副药方。
宫女一看,跟之前来看病的几位御医开的药方差不多,脸上写满了失望。
而陈朝提笔写药方的时候,床上的女人或是知道她难以挺过这道难关,抓住贴身的宫女气若游虚地说道:“帝,帝姬,叫帝姬来……”
帝姬?
是谁?
陈朝想想,没想明白。
将药方写好交给宫女,陈朝就要离开,只是临走前趁无人注意,小指伸进香炉,藏了一指甲盖的香灰。
离开屋子,刚走几步。
迎面跑来一个小姑娘,正是十七公主莺莺。
陈朝退到边上,俯身微微一礼,小姑娘没空搭理陈朝,看都没看一眼,风一般地跑进屋子。
小姑娘路过后,陈朝嘴角微抿。
看来,屋子里的女人不是先帝的某位妃子,而是当朝杨太后。
——
出宫以后,陈朝拍醒靠在车边打盹的侯吉。
侯吉睡得正香,时不时还要伸手抓抓脸。
被拍醒,看见陈朝顿时一惊,结巴道:“相,相爷?怎么现在出来了?这么快就完事了?”
按理说,不应该呀。
相爷很持久的。
陈朝白了他一眼登上马车,叫侯吉驾车回府,没有马上回答侯吉的问题,而是问道:“宫里的杨太后得的病是肺痨?”
“好像是。”
侯吉想了想,也不太敢确定,毕竟他也不是每件事都记得一清二楚。
“怎么了相爷,出什么事情了?”
陈朝把自己在宫中的遭遇跟侯吉说了,侯吉听完,面色凝重。
看来把相爷送回府后,他还得再麻烦一趟。
万一杨太后今夜挺不过去,直接挂掉,宫里要是追查下来今日给杨太后看诊的御医是谁?那就麻烦了,虽然不怕查但耐不住百密必有一疏。
“侯吉,明早叫韩老进京一趟。”
“嗯。”
陈朝在宫中突然被拉去给杨太后看诊,侯吉会负责处理这件事情的后续,陈朝现在要做的就是见明日的韩老,他有太多问题想要问韩老了。
这次进宫,陈朝发现了许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