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诧异,李剋和永兴帝气的嘴唇都在颤抖。
亏你陈朝好意思,说的出来。
陈朝却是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诸位也知,《将进酒》是一首劝酒诗,是本相与两位好友喝醉时所作,一两错字实属正常,造成如今的误会实在不该……陈王?这个陈应该是当时脑子糊涂写错了,改为纪王如何?其实改成楚王、吴王、秦王都不错,你们觉得如何?”
永兴帝简直要气炸了!
脸色铁青。
难道,难道真的要被陈朝这般胡搅蛮缠糊弄过去?!
便在此时,殿中忽然响起一声掌声。
“啪!”
群臣注目去看,发现是天子之师方休。
一直伏案喝着闷酒的方休此刻忽然站起身。
他身穿灰白色的儒袍,戴儒冠,颌下一缕花白长须垂在胸前,上面沾染了不少晶莹的酒液。
方休站都站不稳,显然是有些醉了。
他注视着陈朝,道:
“世人指你抄袭之名,此流言禁不绝!要想自证清白,你为何不当众作诗一首?让我等品评一番。”
群臣点头。
嘿。
别说,真他娘是一个好办法。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望向永兴帝。
只等永兴帝开口应允。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永兴帝还能有什么办法。
只能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此办法甚好,不如亚父当场作诗一首,若作的好,流言尽失,自证清白,若作的不好,自罚三杯。”
见方休站出来为自己解围。
陈朝心里多有感触,话说当初朝堂上指鹿为马,自己可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的。
没想到如今,只有方休愿意站出来,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也好。”
陈朝淡淡地应了一句,想了想,忽又说道:
“一首怎够?不如多来几首吧……”
说完,陈朝仰头放荡大笑几声。
极尽癫狂!
“纸来!”
“墨来!”
“酒来!”
三声高喝。
满殿大臣不知何意,互相看着,窃窃私语。
陈朝要现场作一首诗自证清白,这首诗需得叫大家读了都说好,眼前一亮才行,这首诗的水平至少要和《饮酒》和《将进酒》差不多,这才能消除身上抄袭的嫌疑。
可平常人绞尽脑汁,穷极一生,也作不出一首流传于世的好诗文来。
陈朝却在这里大放厥词,说什么一首怎够?多来几首的的话,岂不是自掘坟墓?
永兴帝心里冷笑几声,他挥挥手,太监们赶紧搬来几坛子烈酒放在陈朝脚边,另有御用的执笔太监搬来书案,在书案上展开宣纸,准备誊抄陈朝将要作的诗文。
“哈哈哈……”
放荡不羁大笑几声,方休也不顾及身份,撩起袍摆跨过矮几,直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来到跟前一脚踹翻那几个准备誊抄的太监,亲自撩起衣摆跪坐在案子后,捉袖执笔,抬头对陈朝道:
“宰相作诗,老夫愿为宰相抄录!”
“麻烦方大人了!”
陈朝回身,微微一礼。
见得此幕,又有几人从人群中窜出。
皆是头发花白的文人,他们取代执笔太监的位置,在陈朝身后跪坐一排,执笔准备誊抄。
陈朝回头,一一表示感谢。
“老师,你在胡闹什么?”
永兴帝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大步流星从龙椅上走下,来到方休跟前,想要拽起方休。
方休挥挥袖子,依旧端坐在书案后,看着永兴帝脸上微微笑着:
“大纪文坛衰弱已久,是时候,出来一位真诗仙了!”
闻言,永兴帝咽了一口唾沫,双眉微微一皱。
还没等他开口再言,就瞧见陈朝已经开始了他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