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我娶妻,你似乎很不开心的样子。”陈朝起身,故意挪到蒙长歌身边坐下,用胳膊肘碰了碰她,不停刺激她。
陈朝心里知道。
面前这位秦国女将对他有意思。
毕竟在她之前的岁月里,没有碰到过像陈朝这样的人。
蒙长歌最开始对陈朝是好奇。
后来,二人接触的次数增加,虽然蒙长歌嘴上还是会说陈朝“无耻”,但是陈朝已经不知不觉在她心里占据重要地位。
像蒙长歌这样的女将,自认为不输给男人,所以不会把其他男人放在眼里。
可是陈朝不一样,他以五千守军大败土匪五万。
这样的伟绩,不是其他人能做到的。
她越来越好奇陈朝,好奇这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
“我哪有不开心,你别胡说。”
蒙长歌目视前方,从地上捡起一根小树枝扒拉着篝火,篝火的光亮映在那双眸子里,不敢再去看陈朝。
“哪有不开心?这不脸上写着的吗?”陈朝微微一笑。
蒙长歌没有答话,心烦意乱地将手中树枝扔进火堆,过了很久,她才开口:“对了,你准备怎么打平邑城这一仗?”
“你这算是故意岔开话题吗?”
陈朝直接点破蒙长歌的心思,丝毫不留情面。
“我是认真的。”
蒙长歌一字一句地说道。
陈朝撇着嘴巴摇摇头,明显不信,可还是顺着蒙长歌的话往下说,“围点打援。”
围点打援?
蒙长歌慢慢蹙起眉头,不解。
陈朝摊开双手,解释道:“昨日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前军发现敌军的运粮大队,我不准备动它,我打算把这支运粮队逼入险地,让他们向外求援,然后……”
“懂了。”
蒙长歌没等陈朝说完,便打断道。
陈朝只觉无趣,摆摆手便起身。
“你去哪?”
蒙长歌坐在原地,发觉陈朝忽然起身,下意识地问道。
“撒尿,要一起吗?”
“滚!”
陈朝哈哈一笑,背对蒙长歌,走了几步,也不远。
解开裤带,对着树下,就开始放水。
滋滋滋——
好大一会儿,陈朝才舒爽地搂起裤子,只是回来时意外发现蒙长歌的耳根子红了。
坐下后,陈朝问了一句,“听见了?”
“你无耻!”
蒙长歌恶狠狠瞪着眼睛,有些气急败坏。
这天下怎么有陈朝这号人?!
虽然大家同为军人,在军中,不在乎男女身份之别。
可他明明知道自己是个女人。
撒尿也不走远点,那水声大的,蒙长歌想听不见都难。
陈朝则是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模样,紧挨蒙长歌身边坐下,二人肩膀时不时摩擦一下,也不知是不是某人故意的。
抬头望月,陈朝问了一句:“长歌,你打算就这么一辈子守在四凤闸吗?”
长歌?
记忆中,只有身边最亲近的人才会喊这个名字。
而陈朝,大部分称呼自己为蒙将军。
他竟然唤自己长歌?
蒙长歌神情顿了顿,显得有些不自然,小口微启:“当然不会。”
“之后呢,想做什么?”
蒙长歌不答,一时竟然不知答什么,家里人期盼着她为蒙家建功立业,驻守四凤闸,从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她的意愿就不那么重要。
从来没人问过她,想做什么。
父亲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姐姐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哥哥让她……
“长歌,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有机会来大纪,来大纪京城,千万要来找我,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嗯……”蒙长歌默默低下头,目光微黯,期许这一日早点来临。
她看够了四凤闸的一切。
也看够了边疆风光!
大纪京城?
听说十分繁华呢。
窸窸窣窣,陈朝解开蒙长歌腰间的小袋子,里面装的是送给她的望远镜。
这东西被蒙长歌保护的很好,生怕磕着碰着,平时不用的时候就装在小袋子里,从不离身。
将望远镜拿出来,对准月亮,陈朝看了看,赞叹一声:
“今晚的月色真美...”
闻声,蒙长歌抬头看了看,“是啊,真美……”
“用这个看看吧,会看的更清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