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玄阶呵呵一笑:“谭禛带的兵马虽然不强,但谭禛这个人领兵,还是颇有些本事的,此一战,司行方逃往庐州,中间必定会经过滁州,而谭禛,我们还是要帮一帮的。”
“帮他?老师这是何故?”宁元武勒了勒缰绳,坐在马上,与徐玄阶和宁元文一同朝着楚州城而去。
“到城中我与你修书一封,你与子荣带一万人马接替朱奎前去追击,若是遇到摩尼余孽,尽数斩杀,若是谭禛遇险,不到危急时刻,先不要救,但是要保证能够取胜。”徐玄阶道。
宁元武却是一头雾水,宁元文若有所思,不禁嗟叹,这天下,哪有什么绝对的忠君爱国?而出发之前的那些宏图壮志,也在这一场大战之后,让他心生恻隐。
楚州城内,早已经是断壁残垣,百姓从被火烧、被拆掉的房屋内走出来,看着高头大马之上的徐玄阶和宁家两位公子,却是白了一眼,自顾自的整理自己的物品。
血液在青石板之上流淌,烧焦的尸体被抬上板车,一车一车的朝着城外的深坑里扔,尸体滚落下去,滚了十几下,便被挡了下来,狼狗和野猫站在深坑底部,贪婪的啃食着血肉。
伤兵捂着伤口,在城中找能够医治的地方,头顶的烈日,仍旧没有穿破黑烟滚滚的烟尘,好像一切都已经归于了平静,但好像一切又都刚刚开始。
“报……”斥候跑进了朝堂之中,方腊正端坐在龙椅之上,左右文武大臣正在肃立,看那斥候一身灰头土脸,却是心中咯噔一下。
“楚州战况如何?”方腊急忙问道。
<b/> 那斥候跪在地上,拱手道:“报圣公,楚州城破,司行方大帅率三万余人西撤庐州……”
“什么?什么?”方腊猛地起身,不敢相信那斥候所言:“楚州十万大军,十万大军,怎么会败了?”
吕轻侯眉头一皱,上前一步问道:“圣公所言,十万大军,到底是如何破城的?你且细细说来。”
那斥候将七日以来的战况一一复述,当说道司行方一枪挑了卫忠的时候,吕轻侯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而方腊也意识到了这一战,完全是因为司行方的刚愎自用。
“楚州失守,诸位爱卿,可有良策?”方腊稍稍平复了些情绪,楚州仅是一州之地,而永乐朝还有十八州,一城的得失,并不能代表什么:“宁山府的兵马,在楚州城驻扎,金陵门户大开,庐州的十万兵马,可与之歼敌?”
吕轻侯见无人说话,缓缓道:“禀圣公,楚州失守,但今早的战报说,滁州被三万大军攻了两日,仍未伤到根本,反而是攻城的谭禛,损失惨重,仅剩下一万五千人马了。”
“哦?此话当真?”方腊稍稍恢复了些神情道。
“千真万确,两日前,滁州守将薛斗南追击敌军,其灶火的数量,仅仅只能支撑一万五千人。”吕轻侯道:“圣公传旨,六百里加急,可命司行方前往滁州,与薛斗南汇合,微臣率五万大军前往,前后夹击,定破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