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一愣,与程锦云认识之后,与徐宁相交,说话倒是没有在意,只是这欧阳青乃是个老学究,闻言便听了出来,江宁旋即笑道:“若不是朝堂之上,遍地都是江湖,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称一声前辈,不论才学,只说年纪,这一声前辈,欧阳先生还是能够担得起的。”
欧阳青若有所思,喃喃道:“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呵呵,年轻人,看来你的故事很长啊,哈哈……若是得空,可否与老夫说说?”
江宁点头道:“若是得空,请教一二,求之不得。”
“好,一言为定,呵呵。”欧阳青笑着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又将于功明的宣纸拿了起来:“不错不错,院长的弟子,果然不同凡响,我老头子,可写不出这么好的东西了……”
这句话看似简单,实则是对于功明在填词方面极大的褒奖,以贬低自己的方式来拔高于功明,这个年纪能放下架子,也足够说明他在心性方面的修为,已经远超常人了。
旋即又走到江宁案前,将江宁的诗作拿了起来,缓缓读到:“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欧阳青拿着词,沉默良久。同样沉默的还有卢云天、于功明、叶祖治等人,自然,这几人不说话,其他人也不敢发出声音。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欧阳青又读了一遍,方才叹口气:“紫川啊,这词,送给我如何?”
还未等江宁回话,却听欧阳青又道:“自然老夫不会白要你的,方才那副对联,我帮你写,如何?”
“一张宣纸换两块鎏金对联,到底还是老先生让着晚辈,不忍我吃亏啊……”江宁哈哈一笑,却是拱了拱手。
欧阳青一愣,旋即摸着胡子道:“紫川啊紫川,你才思绝冠,没想到反应也是一流,呵呵,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说着,将江宁的词卷了卷,放到了袖中。
如此一来,欧阳青无需多言,众人心中已然有了结果,卢云天与于功明对视一眼,却也在感慨江宁这首词的独到之处,一炷香的时间,写出这样的词,还有谁能质疑他?能够让欧阳青留下丹青的,除了关院长,江宁便是第二位了。
谁也没有想到,于功明已经是极限,但江宁却写出乐巅峰,杭州第一才子便这样击溃了金陵文坛,虽然这二人代表不了金陵的文坛,但是在年轻一辈之中,二人已然是翘楚,更何况江宁以一敌二,还胜了,这才是最为讽刺的。
“好……”白依依拍手称好,终于是打破了尴尬的寂静。
王若烟也露出了微笑,好像从一开始她的担心便是多余的一般:“各位请继续吃饭吧……”
众人悻悻落座,欧阳青拿着江宁的词下了楼去,竟连让送都不让送,出了门却没有回家,径直朝着书院去了。
卢云天高开低走,此刻还如何在白依依面前说话?急急的与于功明一道离开了。众人品头论足之间,却不知道这一首词,究竟是写给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