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仲反应过来。
急忙催动自身神气,将施加在身上的力量驱散。
“啊啊啊!”
邪像见手段无效,发出啼哭般叫声。
这一次,却是在呼唤不化尸。
伴随着密集脚步声,难以计数的不化尸群,从四面八方冲进来,或是广场四周通道,或是从上方岩顶,又或是地下的管道,就好似拱卫蚁后的工蚁一般,疯狂朝吕仲杀去。
见状,吕仲一咬牙,将仅存五行元气,尽数捏碎。
尽皆灌入紫金极火中。
熊熊火焰燃烧,在海量法力的支持下,霎时将此地染成一片紫金之色,紧接着好似泉水喷涌般,朝着四面八方发散。
霎时间,广场一片火海。
不化尸群身处其中,无不是被烧成齑粉。
而后未等复生,赖以生存的黑气,也被焚烧一空。
这时,红姑跟李英石醒来,察觉自己身处火海,无一不是面色大变,看到吕仲跟那尸鬼邪像,竟打得有来有回后,更是心中震惊。
对吕仲的实力判断,顿提一个等级。
“化神!”
二人同时想到。
李英石想到这里,再无半分停留念头,咬牙往身上贴一紫符,待虚弱不稳的气息恢复平稳,就头也不回朝南边飞去。
红姑类似,她将护体剑气抽出,借此护佑己身。
不过在离开前,却是传音给了吕仲。
“陈道友,千万别动用化神实力!”
留下这句话,红姑也飞向采矿场方向。
顺手的,她捞走了梅书墨。
吕仲这边,因红姑留下这句话,不由稍稍一愣神,他虽然对此事早有预感,但听到红姑确认之后,心中依旧感到震惊。
为何不能动用化神实力?
他心中对此大感不解。
但,不解归不解,照做就是。
待三人离开,吕仲直接火力全开,化神气息无法显露,导致的结果就是无法调用天地元气,对于化神修士来说,相当于是废了他们最强的一个手段,但好在神气的调用并不受影响。
以消耗神气为代价,他的实力恢复到了元婴巅峰,准化神之境。
吕仲右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却是在施展袖里乾坤术。
迎风一兜,顿时有惊人吸力出现,广场上的不化尸,无论数量多少,尽都被吸入其中。以不化尸的实力,休想打破里面空间。
没了不化尸的协助,广场上的尸鬼邪像再次咆哮。
“汝,当裂魂而亡!”
吕仲瞳孔一缩,虽在听到这话同时,就竭力调集神气,然仍是阳神一阵剧痛,好似遭受千刀万剐。
“咯咯咯!!!”
他紧咬牙关,勉力支撑。
见邪像咆哮不止,只得调动神气,用出一底牌。
袖口一抬,霎时有金光射出。
一剑出,邪像咆哮立止。
痛楚不再,吕仲长吐一口气。这一剑所耗神气不少,但效果同样也是显着,仅一剑就将尸鬼邪像斩伤,同时破掉它的手段。
同时,斩出的这一剑,还掠夺到不少神气。
一进一出,略有富裕。
吕仲微微一愣,顿时露出大喜之色。
能以战养战,他这次赢定了!
御剑,又是一斩!
果如之前那般,催动斩杀剑消耗的神气,及不上掠夺来的数量,令他原本消耗过半的神气,又重新回到一半以上。
接连数斩,令得邪像哀鸣不止。
途中,它又呼唤不化尸。
怎奈何,吕仲有袖里乾坤术在,无论不化尸来多少,尽都被他吸进袖中,偌大的尸群,连半点水花也不得溅起。
穷途末路下,尸鬼邪像仰天咆哮,啪啪雨点般响起。
一直匍匐在地的它,此刻硬生生扯断所有连接,将上半身立起来,而后用着下面四臂作足,拖着尚未成型的下半身,气势汹汹朝吕仲扑来。同时上半四臂未闲着,各有黑气凝聚,化作阴气长枪,猛扎而下。
见此情形,吕仲左右闪避,甚至不惜耗费神气,以瞬移躲开。
期间,不断御使斩杀剑,继续猛斩邪像。
这时候,他总算是看出来了,此尊邪像的实力,根本不是元婴,甚至连化神也不是,极可能是半步炼虚,也有极小可能是炼虚期实力。
越是交手,越发肯定这点。
否则,以斩杀剑的威能,硬生生斩了十数剑,早该将此邪像斩杀。
哪里能让它逍遥?
“咚!”
邪像双拳一顿地,硬是打塌了广场地面,露出下一层的空间。原初矿井的结构,是一座占地百里的多层城市,为保证结构安全性,每一层皆是稳固无比,如今被它用拳头击穿,巨力之大可想而知。
吕仲是意识到这点,才不敢硬接分毫。
一方躲闪,一方穷追不舍。
纵使岁月时光流逝,也奈何不得的古灵族白城,这时正在分崩离析着,一层接一层的崩塌着,直往底下深渊坠去。
又是一剑斩出,邪像吃痛再次咆哮。
眼见着阳神中神气愈盛,吕仲终于发现它的气息,已经开始出现衰弱迹象,这说明尸鬼邪像并非炼虚期,仍在化神范围内。
心中顿时一松。
继续消磨尸鬼邪像的实力。
与此同时,地表万尸城震动频频。
城中黄泉殿处,艳骨玄女立于殿中,正与堂上一黑气萦绕,身披坚甲的魁梧人影隔空对视。
“军主,看来你的作品,失控了呢?”
“不过是一闲子而已。”军主嗡声道,缓缓从座上起身。
随着他步出阴暗,一张毫无血色,与魁梧体型毫不相称,显得清秀至极的男子脸庞,也逐渐被殿中烛光照亮。
“艳骨,你下去一趟,尸鬼邪像不可能无端失控,极可能是仙修所为。”
“哼,本座跟你同级,凭什么命令我?”艳骨玄女冷哼一声,却是一动不动。
军主不争辩,从怀中摸出一块骨牌,亮出给艳骨玄女,嗡声道:“你看这是什么?白骨洞主前不久,已经此牌赐下,如今,你是我的下属!是否要执行命令,你自己考虑清楚。”
艳骨玄女心中不服。
但骨牌一出,她已没了选择。
“去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