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声音虽然杂乱,云泠却还是将那几句话听得清清楚楚。
“九爷爷又出来咬人了,快些熬药。”
“阿九叔爷,你忍忍,药马上就好了!”
咬人?药?圄
“出去看看?”听到这里,云泠哪里还忍得住在原地待着,也不管会不会失礼,招呼上顾浔就循声而去。
这个时候,却见第一层最为阴暗的那个角落石室外,挤满了人,其中有几个人还是熟人,陆进武与谢小荷,以及那个之前拿着烧火棍的中年妇人。
不过她此时手里却没有烧火棍,而是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那药明显是才熬好的,那中年妇人的手指被烫得微微发红,可一双手却是牢牢捧着那碗泛着暗红色的汤,走得极快也不曾撒下半滴,显然是平日做惯了。
“阿娘,药来了,药来了。”
云泠走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安心珠接过了药,喂给了一个老者,一个与她同样白发苍苍,脸上满是褶子,甚至还有些老年斑的男子。
这间石室可没有安心珠那间繁华,四周都是光秃秃的石壁,中间只有一张石板床,床的四角与正前有五道铁链,此刻正牢牢地锁住老者的四肢与头颅,令其不能动弹。圄
那老者张着嘴,发出一声声类似野兽的哀嚎,五道铁链被他摇晃得哗啦作响,整个人都迸发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力量。
半晌后,安心珠终于半喂半洒地将一整碗药都灌进了老者嘴里,老者也渐渐安静下来,“噗哧”喘着粗气道:“阿珠,你就让我死了,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罢了。”
〳安心珠却是摇头嗔怪道:“你我夫妻一体,自是同生共死,说什么傻话呢?”
她将药碗还给那中年妇人,示意其带着身后的人都离开。
而后,朝着云泠露出一个尴尬的笑:“让两位见笑了,这是外子陆骁,误中了毒药染上病根,身上的余毒每隔一月就要发作一次。”
那叫陆骁的老者这次转头看见了云泠二人,顿时眼前一亮,“这不是卷轴上那个......”
他大概想要起身行礼,牵动铁链才发现自己还被锁着,忙喊道:“阿珠,快帮我解开。”圄
等他重获自由,正要行礼之际,却见那个与卷轴上神女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在瞬间到了自己身侧。
神女的手指没有碰到自己的额头,他却觉得额头之上传来一股暖意,好似有一条温热的丝线从头颅往下游走,在自己的四肢百骸与五脏六腑之间流转。
“什么毒药?你被染病的人咬过?”云泠问道。
陆骁摇摇头,露出一丝惭愧,“当年国主将我们一行人保护得很好,能进来的都未曾被得病的人或者得病的兽类咬伤过,可我不知为何,住进来后的第三年突然发狂想要咬人......若不是有谢医官与公主全力相救,我活不到今日。”
云泠皱眉。
这老者身上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