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旗航的眼中露出一丝杀气,“来人!”
没人进来!
他再次喊:“来人,把他们两个都给我抓起来!”
还是没人进来。
唐刀和初画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绳子,往屋里一拉,一群黑西装的保镖双手被捆着进来,南旗航一看,有些傻眼,他猛地拉开抽屉,抓起一把手枪,唐刀手里的刀就飞了出去,撞飞了枪。
南旗航觉察到了危险,“小风,你就看着他们这样伤害你的父亲?”
初画道:“如果不是看在南风的面上,你觉得你能站着说话吗?”
我松开了南风的手,淡淡道:“娶你女儿的代价并不高。不就是十二生肖还有紫视头吗?你想要的东西在我的手里。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拿碗干什么?”
南旗航盯着我,“你是谁?”
“先不要管我是谁,碗和紫视头不就和赌局有关吗?”我是现学现卖,曲家的管家赫叔跟我说过的话,我只要照着原话说出来,就能震撼南旗航的心。
果然,他微微怔了一下,“你以为我会相信?”
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对南旗航说:“南叔……”
“你也配叫我南叔?”
“南叔,如果你知道我是谁,那么我叫南叔不是套近乎。我小时候家里发生过一场变故,流落街头,险些冻死在雪夜。跟南风在一起的时候,我能看到她大大咧咧的性格下隐藏着一颗孤独的心,尤其在她休息的时候,总喜欢蜷缩着,有点儿风吹草动就会醒过来。这是从小时候就没有安全感觉养成的习惯性动作,因为我和她一样,他有你这个父亲在,应该会好些,可是到头来,伤害她最深的却是最亲的人,只有人才会制造这样的悲剧……”
南风听了我的话,哭了,“博学,我们走!”
这一次,南旗航也没拦我们。
他虽然铁了心地要用女儿换古董,但我总觉得他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眼神骗不了人。
南风没上我的车,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外面跑,我大叫着南风的名字,拉住她的胳膊,她紧紧抱了我一下,又把我用力推开,转身又跑。
我对初画说:“跟着她,别出什么事。”
唐刀开着车带着我离开南家,本来计划的好好的,我也没想到他们父女见面会是这样的结果,好多问题都没有来得及说。南旗航也是个老狐狸,我说出赌局的时候,他几乎没什么异常。但他肯定会怀疑我的身份,会暗中调查我,只要他动起来,就会有破绽,我的机会就来了。
车返回市区。
我心里有些慌乱,总觉得要出什么事,给胡永吉打了电话,让他和玉春楼躲起来,别露面,又给初画打了电话,“别让南风乱跑,如果不听话,把她给我捆了,找个安全的地方。”
初画道:“我们已经上了车,身后有尾巴。”
“小心。”我挂了电话,有初画在,我倒是不太担心。
唐刀一边开着车,一边看着后视镜,“来头不小,我们后面也有几条长虫(北方人对蛇的俗称)想咬我们屁股。”
我回头看了一眼,注意到有几辆车正跟在我们后面,有一辆我记得,从南家出来上公路时这辆车超过了我们,现在又跑到我们后面,肯定是在跟踪我们。想咬我们屁股就是故意让我们发现,人的本能就是甩掉他们,这正中我们的下怀,会有其他人在暗中盯着我们,找到我们的落脚点,然后一网打尽。
唐刀看看周围,两边都是摆摊的商贩,这种地方最容易甩掉尾巴,但也是最容易隐藏暗哨的地方,“我们要不要加速冲过去?”
我摇头,“不行。只要一乱,更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们只想找到我们的落脚点,一定得想办法甩掉,前面就是新海瑞购物中心,那里四通八达,甩开尾巴后,到老地方集合。妈的,曲家真像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别的先不用管了,办了他们再说。”
唐刀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
我们迅速下车,没等着电梯下来,直接走楼梯上了楼,门刚关上,汽车的轰鸣就响了起来,从车上下来几个人,也和我一样冲进楼梯口,此时我和唐刀已经到了一楼的百货区,分成两路,他故意在那些人前面露了一下脸,上了二楼。
跟踪我们的人训练有素,只见到一个人,一部分跟着上了二楼,一部分人留下来在一楼寻找我的身影。
我低头脑袋到了卖蔬菜的摊位前,这里人最多,我躲在这些人身后,观察着对象,突然有人在我背后拍了我一下,吓得我一个哆嗦,转身抓住衣领提拳就要打,“南程!”
周围的人都诧异地看着我们,她轻轻问道:“你干嘛?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
我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到人两个人围了过来,低声道:“挽起我的胳膊,走!”
南程意识到事情不对,挽起我,头还微微靠在我的肩膀,从楼道口走向二楼,二楼是卖服装的,我在衣架的过道中穿梭。
我再次进了楼道,朝着楼下望去,门口处有两个家伙抽着烟,交头接耳,又盯着门口,肯定是看门的狗。想在离开商场,走前门更容易一些,人越多越好掩护。
跟踪的人又上了二楼,我暗暗骂道:王八蛋!
南程知道后面有人跟踪,挽我挽得更紧了,三楼有个美食城,她走到一家小吃店对店员说:“姐姐,能不能卖给我些盐?”说着,她掏出一百块钱。
店员有些傻眼,头一次遇见来饭店买盐的。店员点点头,从后面拿出好几袋子盐,南程只拿了两袋,撕开后,把一袋子倒进包里,另外一袋子倒进我的口袋,又挽起我的胳膊离开。店员愣愣地看着我们离开。
南程和我从商场的后门离开。
后门处人比较少,我们一出后门,就有人朝我们这里看来,她居然主动索吻。
我用眼睛的余光看着过来的两个人,手伸进口袋,她的手伸向包里,突然我们两个同时把盐洒了出去,他们毫无防备,大量的盐进入眼睛,惨叫一声,连我们的样子都没看清,捂着眼蹲到了地上。
〷跟踪的人摸出手机打电话。
当这些人都跑到后门的时候,南程已经开着车从地下停车场出来了,他们盯着出口看着进进出出的车辆,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离开的。
南程开着车汇入车流,我指着前面道:“在永华公园门口停车,我自己走。”
等她离开后,我上了出租车,让司机带着我去了我们的住处,所在大杂院就是像战场,大门都被砸掉了,还在门前放了两口棺材,烧了两堆烧纸。
大量的村民围观。
出租车司机不由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棺材不花钱呀!”
幸好我提前给胡永吉打了电话,让他们躲了起来。现在看来,曲家的势力太庞大了,短时间内就把我的底细摸得一些二楚。
我给胡永吉打了电话,“永吉,你们没事吧。”
“没有,好险,就差一步。”
“现在你和玉春楼带着小依去红姐那里住几天,我忙活完了接你们。”
胡永吉半天没说话,“四爷,你为什么越来越疏远我?”
“没有!事情没有彻底解决,小依是我们最弱的地方,我交给你,是因为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