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明明...”杨妙真心中愈发焦急,师父明明是天阶修为。
“嘘。”老道人做了个手势,东张西望,不见丝毫仙风道骨,他小声对徒儿说:
“别被祂们听了去。
此事你无需担心,山人自有妙计。”
“什么妙计?”杨妙真微微松了口气,师父说有妙计那绝对是妙计,算无遗策。
老道人神神秘秘手指点地,语重心长道:
“路在脚下,踏实走好每一步的人,就不会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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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烟蔓草。
裴敬诚一袭宽大黑袍,头戴帏帽,站在了赵无疆归途的必经之处。
〳剑冢是他的身份标签,就像剑冢那么多用剑之人一般,往往冠以剑冢之人的身份。
但除去这个身份,他又是何人?
对于过往,他历历在目。
母亲在生他之时就已经死了,父亲是村里的杀猪匠,可一年到头来,杀不了几头猪,也自然挣不了什么银子。
他从小没上过学塾,而父亲又嗜酒如命,每次喝完酒就毒打他一顿,骂他是丧门星。
在他十二岁那年,一场雨夜,父亲杀完猪,吃完饭归来满身酒气,又不分青红皂白对着他一顿毒打。
他多年积累的怨气爆发,夺过父亲腰间的杀猪刀,砍死了父亲。
这么多年来,他永远也忘不掉父亲那充满难以置信的眼神。
雨夜杀完人,他一路狂奔,踏着泥水跑呀跑,从黑夜跑到白天,跑到烈日当空,他混到在一座破烂的道观门口。
他醒来才发现,自己被一个慈善的老道人救下。
道观是破道观,老道人也不是观主,因为救了个人,多了张嘴吃饭,老道人便被观主冷言相加,说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是和尚们说的话。
白事红事各类法事,繁重的活儿都安排给了他和老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