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
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王婆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那扇被她贴了无数符箓的暗门就被人踹开了。
在王婆的视野之中,那些黑色的门神甚至都未曾将自己的英姿展现出来,就化作黑气消失不见了踪迹。
神龛上的烛火闪动了一下,光芒黯淡了下来。
王婆下意识地将那个黑色的罐子抄起来抱在怀中,眼神阴狠地盯着那个从门外走进来的人。
来人穿过窄窄的暗门,踏入了这间狭窄的屋子,烛光闪烁,来人的容貌也呈现在了王婆的眼中。
那是一个年轻的过分的姑娘,她也漂亮的过分,这才四月,早上的天儿还有些凉呢,她居然就穿着背心热裤到处晃荡,那两条白生生的大长腿硬是给昏暗的屋子增添了一抹亮色。
王婆咬牙,抱着手中的罐子看向了白珍珍:“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她能破了自己的门神,又这么快找到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善茬,王婆充满戒备地看着白珍珍,沙哑着声音说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白珍珍倒是没想到这个王婆的年纪居然这么大,她的身量不高,估摸着只有一米五左右,她套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浓浓的戒备之色。
白珍珍满脸无辜地看向对方:“你就是王婆?”
王婆眼睛一眯:“你怎么知道?”
白珍珍:“外面牌匾上不写着呢么?”
王婆:“……”
这房间里堆放着的东西可不少,明明外面已经是白天了,屋子里却仍旧黑得厉害,许是因为不通风的缘故,这屋子里的味道十分感人。
白珍珍也没有废话,好声好气地说道:“王婆,我有个客户应该是被你抓了,我希望你能将我的客户还给我。”
阿本可不就是她的客户?
客户?
这名字还真是新鲜。
王婆死死抱着手中的黑色罐子,看着白珍珍的眼神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恶意,她咬牙说道:“不可能,厉鬼作祟,伤及无辜,有违天和,我是替天行道,你是玄门中人,怎么能与厉鬼为伍?”
对方声嘶力竭,那么小的个头,嗓门却那么大,说出来的的话也是义正词严,仿佛白珍珍才是邪魔外道似的。
白珍珍叹了一口气,适应了黑暗之后,她终于注意到了被王婆抱在怀中的黑色罐子。
也不怪她刚刚没瞧见,王婆穿了一身黑,屋子里的光线又暗,黑色的罐子被她抱在手中,白珍珍是真没瞧见。
直觉告诉白珍珍,阿本的鬼魂就被封在那个黑色罐子里。
王婆还在指控白珍珍,同时手指还在不动声色地偷偷动弹着,这是她的大本营,是她的地盘,她还能被给外来人给欺负了?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死丫头能不能有那个能耐逃出去。
狭小屋子里的气氛突然发生了变化,若有似无的黑色雾气随着王婆的动作飘起,悄无声息地朝着白珍珍靠近。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然而白珍珍突然有了动作,她迈开两条又细又白的大长腿,三步并做两步来到了王婆的面前,一把将那黑色的罐子从她的手中抢了过来。
她高高举起罐子,用力地摔在了地上,只听见啪嗒一声脆响,黑色粗瓷罐子瞬间四分五裂,一个画着粗糙五官的小纸人摇摇摆摆从罐子里飞了出来,看到白珍珍的那一瞬间,小纸人飞也似的朝着白珍珍扑了过来,灵巧的身体钻进了她的大波浪卷发之中,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藏了起来。
白珍珍:“……”
王婆:“……”
眼见着王婆气得脸都变形了,嘴角更是有殷红的血液流淌出来,白珍珍唬了一跳,急忙往后退了几步。
然而就是这几步退过去,她正好退入了王婆整出来的黑色雾气之中,看着被黑色雾气包裹着的白珍珍,王婆桀桀怪笑了起来。
她伸手抹去了唇边的鲜血,阴鸷的目光落在那层层翻涌的黑色雾气上。
被这些晦气包裹,她就不相信那个死丫头还能全身而退!
然而雾气之中传来了几声咳嗽,接着就是女人带着抱怨的声音。
“这屋子里哪儿来的这么多烟啊?”
白珍珍咳嗽了几声,顺手从包里面掏出一把折叠扇子用力扇了几下,黑色的雾气随着白珍珍的动作飞速散去,神龛旁边的烛火又黯淡了几分,火焰闪烁了几下,彻底熄灭了。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黑暗,白珍珍微微一愣,下意识地在旁边摸索了起来。
“白姐,右手边儿往上三公分,开关在那里。”
阿本虚弱的声音从头发里传了出来,白珍珍依照他的指引,右手往上摸索了一会儿,终于摸到了开关。
只听见啪嗒一声响,房顶上的灯泡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驱散了黑暗,将不大的屋子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