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言。”万依雪随意地轻声叹息,“父母作孽,子女偿债。若七王能堪当大任最好,若不能,本宫也不逼他,只求他在这冤魂无数的皇宫安然度过后半生。”
“娘娘想得开,必会得偿所愿,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萧子珊无数次调整心绪,从渊城回宫的这一路,无时无刻都忐忑不安着,哪怕如今已经走到凤鸾殿宫门前,她还是生出一股子恐惧的胆怯……
她想逃,她不敢面对母妃。
但——
那紧闭着的沉重的红漆宫门,还是从里面缓缓打开了。
若不是素素紧紧搀扶着她,只怕她已经浑身无力,跌坐在地。
她面无表情,如枯木僵尸般跨过门槛,在宫女们的无声行礼中,绕过回廊、踩过台阶,走进压迫感极强的辉煌殿宇。
左如月一如既往华丽美艳,身穿明黄色百鸟朝凤的凤袍,拢着金蚕丝裁制的大氅,坐在主位,柔弱无骨的手腕抻着太阳穴。
在女儿进殿那刻,左如月坐正身子,站起来,朝萧子珊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却发现了她手上的伤,当即冷沉了脸:
“本宫万万没想到,你深养皇宫,竟然还有这样的孤胆,敢只身前去塞北!你瞧瞧你的手,都伤成了什么样子!?连尚衣局的宫女,都比你的手细腻漂亮!”
萧子珊在训斥声中低下头。
“无规矩不成方圆。跪下!”左如月隐有怒意,既心疼又生气,厉声道,“翅膀硬了,竟然胆敢私奔!苏南澈那个废物,让你洗衣做饭,劳作种地了?”
萧子珊默不作声地跪下,使劲摇头。
左如月想起当年的自己,她就是不顾左丞相劝阻,非要私奔,还给苏正下药失了身,才怀上子炎,以至于牵连出后续诸多祸患,如今,她唯一的女儿,竟然重蹈覆辙,走了她的老路!
她如何不怒?
若萧子珊失了身,婚前失贞,她该如何向西戎大王子交代?!
左如月俯下身,压低声音,咬紧后槽牙,逼问道:“你,可有与苏南澈行床笫之事?”
“没有,我没有!儿臣不敢!他也不会如此逾矩!”萧子珊猛然抬头,矢口否认!
“可你都敢私奔去渊城,又怎知你不敢逾矩?你被苏南澈那畜牲灌了迷魂汤,他是个正值壮年的男子,本宫怎知道你没有?”左如月霍地怒摔凤袍,背过身去,冷定了脸色,“云栀!”
云栀嬷嬷被厉声大喊,浑身一颤,连忙走上前,深吸口气,隐有不忍,但还是压住了替萧子珊求情的冲动,好声好气道:“公主,您自己随老奴走一趟吧,也少吃些苦。”
〵“不要……”萧子珊眼含屈辱的泪水,摇摇头:“嬷嬷你信我,我没有。你帮我替母后求求情,我知道她向来听你的劝……”
“对不住了,公主。”见她不肯,云栀招了招手,几个宫女强制性将萧子珊从地上拽起来,拖进了动员厢房。
萧子珊面如死灰,浑身微微发抖。
云栀叹口气,一边说一边解开她的衣扣:“有些话轮不到老奴开口,可老奴看着公主长大,不忍您如此。您从开始,便该乖乖和亲,不该偷偷去边疆。”
萧子珊神情麻木,大颗大颗眼泪,无声落下。
云栀褪去萧子珊的衣裳裹裤,让她浑身赤|裸地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