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疯了似地去撕咬他薄唇,直到二人唇间隐有鲜血,她的身子紧紧贴在他身上,她感到男人身躯微僵,眼里闪过不可思议的震惊。
她笨拙地、毫无经验地,用舌尖撬开男人的牙齿,强吻这个儒雅温润又克己守礼的冷淡男人。
心里掀起惊天骇浪,苏南澈有些认输地阖上双眼,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掌反客为主,扶着她的腰,调换位置,他温柔至极,像是世间最温柔的谪仙,轻轻去反吻子珊时——
萧子珊将他狠狠推开!
苏南澈眼底那丝缱绻消失殆尽!
“这便是我求你的事情,原谅我的冒犯。”萧子珊转身离开,闭上眼泪流满脸,一步步脚步虚浮地走回院子,便轰地一声,气急攻心晕倒在地。
“子珊!”
苏南枝高喊了声,冲过去扶起昏迷的萧子珊,将她抱回了屋子。
很快,洛云崖来诊断,开了点静养身心的安神补药,叹口气叮嘱道:“公主原是京城人,自小娇生惯养,水土不服,受不惯渊城的极端天气,没人照管,气急攻心又积郁成疾,亏了身子基底,得调养段时间。”
苏南澈将亲自熬好的药放在萧子珊床边,他看着床榻上的姑娘,手指微攥成拳。
“大哥……”
“嗯。”
“子珊是因为你才病的,你……”
“若可以,我也想照顾她,可我不能。你替兄长,好好照顾她。”苏南澈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中额前冒虚汗的女子,轻轻用手将萧子珊湿贴在脸颊上的一绺头发,勾到耳后。
“我会好好照顾子珊,这是出于朋友的责任,可是,我却无法替大哥照顾,谁也替不了你在她心里的位置,谁替也没用。”
苏南枝微叹口气:“再过几日便要过年了,我三日后启程回京,我们几人吃顿团圆饭吧。”
“好。”苏南澈将帕子放进水盆中润湿,拧干后替萧子珊擦汗。
“我也想和大哥商讨下陈年旧事。”苏南枝道,“大哥留在苏府的小册子已被我找到,我手中有一幅当年皇后娘娘与父亲、以及神秘人的夜宴图。”
苏南澈眼神一跳:“可真?”
“真。”苏南枝点头。
苏南澈为萧子珊掖好被角,二人走出房间,去了正厅中,关上大门,洛云崖守在外面值守。
“有些事不便在信中表述,怕被旁人截断,走漏风声,这也是我此行探望大哥二哥之外最重要的事情。”
苏南枝将那份叠成方块的绣图从袖中拿出来,平铺在茶水桌上,“我去嵩阳时,姨母被黑金面具灭口,我本以为会一无所获,可没曾想姨母留有后招。将大哥小册子中所提到的夜宴,以刺绣的方式绣成了一幅画。”
“这是……父亲……”苏南澈指着画上年轻三十岁的苏正,随后又指向另外一个年轻女子,“这是……扮成丫鬟的皇后,她袖中有一个药瓶……”
“是。”苏南枝点头,“一切线索都串起来了,还有这张现有证据。”
她拿出从地室取走的左如月年轻时的赤|裸画像,摆在桌上。
泛旧的纸张上,左如月身穿青肚兜白裹裤,双眼被一根黑带蒙住,躺在红漆雕花床上面色潮红。
苏南澈常年办案,也曾抓过青楼妓|女,在他眼里,这些都是证据而并无男女之分,所以他也以秉公办案的态度,理智从容道:“你意思是,这位宋晨云,是当年扮做父亲进入皇后房间,与她苟合的神秘人?”
“不然,宋晨云怎会有皇后年轻时赤裸的画像?宋晨云有个特殊癖好,他会暗中记录左如月的一言一行,画在纸上留存纪念。”苏南枝话锋一转,“可这也只是你我二人的推断罢了,推断是要讲证据的,唯有铁证如山,才能摘干净父亲的嫌疑,才能扳倒皇后——”
“咯噔”一声……
门外响起一道响动。
苏南澈和苏南枝相视一眼,戒备地打开房门,刚好看到萧子珊站在门前,她腰间的玉佩许是没系好,掉在地上发出咯噔一声。
玉佩顺着地面滚下台阶。
“公主……”苏南澈紧皱眉头,面上有些震惊,“你,听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