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将苏夫人的尸骨拿去配周桀冥婚,还要将苏小公子的尸骨雕成壶喝酒。”
苏南枝脸色难看至极,直接动怒将桌上所有茶盏糕点全部砸到地上,气的胸口疼:“谁干的?竟敢偷我母亲的尸骨去配冥婚,还敢拿我亡弟尸骨做酒壶!”
周桀乃当朝十恶不赦的杀人犯,半脸毁容丑陋无比,无恶不作,奸杀几十个少女,处以绞刑后戮尸于京城门口,前不久才葬于荒野。
“若是父亲得知,有人抢母亲尸首去给周桀配冥婚,只怕会被气死!”苏南枝回屋,从架上拿起沧月剑,换了袭白色劲装,翻身上马:“言斐,集结人马,随我去周桀墓前,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
温言斐拿出陶笛,吹了首秘曲,不会儿芸院隔壁的澄院便传出几声三长五短的布谷鸟叫,周边树影微微晃动,密令已下,他才追上苏南枝:“姐姐莫要操之过急,恐怕有诈。”
“对方敢盗走亡母幼弟的尸骨,并对守墓人放言要配冥婚做酒壶,何其猖狂!想必已在周桀坟墓附近布下天罗地网,只等着我跳进去了。”苏南枝咬紧牙槽,高扬马鞭,
“但母亲生我一场,又教养我成人,亡弟更是因救我而死。即使有诈,我也得去!”
广袤无垠的天地间,风雪席卷而来,形成铺天盖地之势。
凛冽寒风灌满长袖,呼啸怪响,手指已被冻得僵硬麻木,苏南枝身穿雪白劲装,白的纤尘不染,衣领染满白雪,卷翘密黑的长睫上落着雪沫子,一双透澈水眸映着天地冷酷的雪色。
快马加鞭行至周桀墓前时,苏南枝紧勒结霜的缰绳,凌厉扫视四周:“尔等宵小,偷我亡母幼弟尸骨,引我来此,还不现身?”
周桀的坟建在京城一处荒野,坟墓旁边是个大湖泊,因着冬日严寒,结了层厚厚的冰,而坟墓右侧还有个矮山坡,山坡中不少成林枯木。
<b/> 温言斐也速速拽停骏马,四蹄高扬嘶鸣几声。
他在骑着马绕着苏南枝转了一圈,实则敏锐勘察周边地形,薄唇微启:“山坡上。”
果然——
从山坡上扔下来几个包袱,包袱滚落在地,洒出点泥土,和白骨。
苏南枝翻身下马,连忙敛好尸骨,和温言斐相视一眼,山坡上传来哈哈大笑声。
“哈哈哈没想到你真来了?”身穿华袍萧子炎戴着黑色面巾,露出一双目光得意的眼睛,手中提着长刀,从山坡上走了下来。
与此同时,山坡上迅速飞下来一百多个衣着打扮完全不同的刺客或杀手。
有的身穿羊袄像北狄人,有的络耳胡赛是西戎人,还有的衣装怪异,大部分是大庆人打扮。
苏南枝看这阵仗便懂了:“大皇子竟然网罗天下刺客来杀我?原来臣女的命如此值钱啊……”
“你……”戴着黑巾遮脸的萧子炎,有些诧异,“你居然知道我是谁?”
“怎么不知呢?”苏南枝微微一笑,美|唇缓勾,“这么蠢又这么着急想杀我的人,放眼天下,只此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