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好看就行。”萧沉韫身后是无尽的黑暗长巷,唇畔勾起淡笑,“更深露重,早些回去,不要着凉。”
苏南枝轻轻地嗯了声,坐进马车,卷起车窗珠帘。
萧沉韫目送她离开。
直到行至拐角,苏南枝都没有放下珠帘,仍由冬夜的寒风灌进车内,吹得满车冷意、珠帘肆意飞扬。
冷的苏南枝脸色发白,她才缓缓闭上眼睛。
第二日。
谣言蜚语不胫而走,摄政王与南枝郡主夜晚私会的消息传遍每一个说书茶楼。
最捂不住的,是流言。
人们最喜欢议论的,往往是那些半真半假的劲爆消息。
“诶你说南枝郡主,是不是和摄政王有一腿啊?”
“嘘嘘嘘!小声点!这谁说得清楚?”
“两人曾夜闯死人谷,又曾南巡在嵩阳相见,王爷和郡主,俊男与美人嘛,正值血气方刚,就算有点私情也实属正常。”
“摄政王何其大胆包天啊,敢与万世子未婚妻苟合!”
“万琛远那废物,连自己未婚妻都看不住!如此倾城美人,新婚当夜交|欢,只怕娶了个摄政王操过的二手货!”
徐徐碾过街道的华丽马车,万琛远面若寒潭,额前太阳穴青筋一跳一跳的,听着窗外的闲言碎语,气的大脑嗡嗡嗡响,他出万家就揍过一群嚼舌根的人。
可他却揍不完成百上千的嘴巴。
此事闹得满城风雨。
按理来说,百姓民间的闲言碎语,不会那么快传遍皇宫。
可一大早起来,皇宫不少宫女太监也在议论这事。
清晨,阳光熹微。
开满忍冬花的园子里。
雅贵妃戴着淡粉樱花甲套的玉手,正一下下抚摸怀中雪猫,从琉璃罐子里抓了颗肉干,逗弄小猫。
几棵大树背后,有三两埋头洒扫的宫女太监,正围坐一团窃窃私语:
“诶,听去宫外采买的嬷嬷说,昨夜南枝郡主衣衫不整地从摄政王府出来,被穆大人当场抓奸,最后摄政王以权威压,逼迫穆大人闭嘴。”
“咱家还听说,南枝郡主今日孕吐,像是未婚先孕,怀了摄政王孩子呢!”
“切!你们这都是假消息!我听王府丫鬟说,南枝郡主和摄政王每夜七次……”
“放屁!摄政王府没有丫鬟!只有小厮!”
雅贵妃极细的柳叶眉紧皱,将琉璃罐子拂落在地。
“哐当!”一声,惊破几人的胆子。
“奴婢(奴才)叩见贵妃娘娘,不、不知娘娘在此,请娘娘恕罪——”
“拉出去掌嘴。”雅贵妃樱唇轻启,淡淡吩咐。
“是。”
“再将苏南枝给本宫召进宫。”雅贵妃恬淡的眸光冷下去,甲套尖端不慎戳进雪猫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