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就总要成长。
总要在家庭危难之际,拼命成长,挺身而出。
乱石磕破手指,苏南枝撑着地站起身,尽管再世为人,她仍然无法习惯生离死别。
至亲,仍然是她的软肋。
身后一声急切的“枝枝”响起,提起裙摆的萧子珊连忙跑来,跑的连发簪都掉了,急急抓住苏南枝问道:“澈哥哥呢?南澈哥哥呢!”
“走了。”苏南枝拿出袖中丝绢,擦干虎口血迹,深吸口气冷静了情绪,平复掉那些担忧和难过,“公主不必追了,不合礼数。”
萧子珊跺了跺脚,气的眼眶通红,骂道:“苏伯伯绝不可能制作假银票啊!父皇真是老糊涂了!害得南澈哥哥要被贬为罪臣远派边关!可恶!”
苏南枝没说什么,抬脚朝自己的马匹走去。
萧子珊追上来,像蝴蝶一样围着苏南枝转来转去,扯了扯她脸蛋:“宝贝枝枝啊,你可千万别难过,本公主会想办法将南澈哥哥和苏二公子寻回京城的!我外祖父可是左丞相呢,你放心!笑一个嘛。”
苏南枝勉强扯出一抹笑意。
“枝枝你的手——”萧子珊惊呼一声,连忙拿出丝绢为苏南枝包扎勒出血痕的手掌,心疼地皱眉,“怎么那么粗心大意,手伤成这样,留疤可就不好看了!回宫后我让素素给你送一瓶西域进贡的去疤药。”
“不必了,公主。”苏南枝有些疲惫地翻身上马。
萧子珊嗔她一声:“手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骑马呢?你那手掌再攥缰绳只会伤的更重!快来!我在马车内备了你最爱的桂花糕,御膳房做的。”
苏南枝犹豫了一瞬,挤出一抹浅笑:“好。”
她刚一下马,萧子珊就跟牛皮糖那样黏着她,挽着她的胳膊上马车落座。
温言斐骑马跟上了。
万琛远眼睛就跟黏在马车上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苏南枝,就要骑马追上去时,萧沉韫扫了万琛远一眼,掐着眉心沉沉叹口气:“万世子?”
“万世子。”萧沉韫不悦地重复。
万琛远如梦惊醒,连忙回神:“臣子在。”
“你可会武?”萧沉韫蹙眉,以一种挑剔至极的目光冷冷看他。
“嘶,不太会。”万琛远摇摇头。
“你可会文?”
“嗯……也不太会。”
“那你会什么?”
“会……”万琛远绞尽脑汁想了想,不好意思地讪笑道,“并无特长。”
萧沉韫目光陡然变冷,寒眸覆满冰霜:“听闻你前年科举,连秀才都没考过?”
“是、是……的……”万琛远心更虚了,萧沉韫那目光就想要把他活埋了一样。
“自明日起,你,每日学文练武。本王会派人去抽查课业。”萧沉韫冷嗤一声,语气不容置喙,气场犹如泰山压顶。
压的万琛远大气都不敢喘,忽然惊瞪双眼:“王爷此为何意——”
“回去问你爹。”萧沉韫跨入马车内,目光越过微动的珠帘,冷冷刮万琛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