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韫把玉瓶递过去:“花坛那棵柳树也扔了。”
余晔用力扯了扯玉瓶,讪讪道:“王爷……松手……”
萧沉韫这才松了手。
花坛小柳树,是当初摄政王半年前带回的一根断柳插在土里,种成的小柳树。
余晔将铃兰花、小柳树都扔掉了。
暮色四合,漆黑广阔的苍穹月朗星稀,同一片夜空下,苏南枝坐在天香楼的天字号雅间里浅酌花酒。
楼下传来说话声。
“天字一号。”宋佳月将银子按在桌上。
掌柜讪笑着将银两小心翼翼地推回去:“不好意思啊,佳月郡主,今日天字一号的雅间被人包了。”
“京城人皆知,天香楼天字号的雅间是本郡主常来之地,谁敢和本郡主抢地盘?”宋佳月心情欠佳,语气很不好,“饭钱本郡主结了,把人给本郡主赶出去!”
“赶、赶不得,是南枝郡主在吃饭……”店小二颤颤巍巍地赔笑。
“哦?”宋佳月脸拉的很长,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道,“原是她啊,故人重逢,半年不见,可得好好叙叙旧。”
“清场,全天香楼本郡主包了。”
身后的榕花招了招手,十个打手护卫、丫鬟便跟了上去。
苏南枝食之无味地吃着梅干菜扣肉,玉手心不在焉地提壶倒酒,心里说不出的烦闷,心情奇差,恰好此时——
“砰!”雅间房门被人狠狠踹开!
一群人闯了进来,随后,门被关上插闩!
宋佳月戴着玉镯的手,一下下抚摸小腹,悠悠然地笑:“苏南枝,好久不见啊……”
“当初阶下囚之女,去骊山给皇叔为奴为婢,又水性杨花地勾搭九王。当初指责我的时候,我以为你多高尚呢,也不知道给摄政王灌了什么迷魂汤,迷得他在微服私访不惜暴露身份,也要保护你。”
苏南枝慢摇酒樽,轻嗅桂花酒香,眸眼一寸寸冷下去。
宋佳月掩唇嘲笑:“不会是一路靠睡,才睡成了县主,睡成了郡主吧?南枝郡主,嗯?你也配和本郡主平起平坐?!”
“靠睡的人是你。”苏南枝哐地一声,将酒樽按在桌上,暗讽宋佳月与太子暗通曲款,嗤笑道,“当年你与太子的定情信物,还在我这里,怎么?以前怕的对我俯首称臣、唯命是从,今天不怕了?”
“是啊……不怕了!”宋佳月抚摸着小腹,高傲地炫耀道,“知道这里面揣的是谁吗?是当今太子嫡长子,是陛下嫡皇孙!如今的我,你惹不起!”
“当年之辱,本郡主历历在目、没齿难忘。”宋佳月微提裙摆,露出一双沾泥的绣花鞋,一字一句挑衅道:“但倘若你今日跪下,把本郡主的鞋舔干净,本郡主便对你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