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招揽土匪、连续放粮三十日、修路招工、推山修河渠,花了九万两,救灾三万两。您上次卖五百亩良田卖了五万两,眼下账面就只剩下两万了。”
春盛算盘拨的噼里啪啦响,脸皱的比苦瓜还苦:“您办事砸钱大方,给下属俸禄又高,遇到贫苦百姓就送钱,再这么下去,咱们就是穷光蛋了!”
“怕是要节流开源了……”
苏南枝咬着毛笔端,叹口气:“钱不是省来的,是赚来的。眼下死水县比从前井然有序很多,安定了不少,商队贸易也在重建,一切都在慢慢变好。你先把剩下五百亩良田卖了吧。”
“卖了?!别的食邑县主郡主,都是从封地捞钱,姑娘这是给封地赔钱,赔的家底都不剩下了!”春盛略有抱怨。
“赔钱也得把县城治好。”苏南枝秀眉紧蹙,深叹口气。
船外,从蜀州安阳高价请来专业挖河渠的工匠,忽然将铁铲一撂,大喊道:“五天内修好河渠,这得涨价啊!”
“是啊,没日没夜地修河渠,我人都瘦了三斤!”
“我们修河渠的,一共九百人,少说一个人也该十两白银吧?”
指间夹着卷烟的工匠首领吴江,号召着众人罢工,算准了两日后暴雨洪灾,死水县急需修筑好河渠、建堤坝赶工期,因此坐地漫天要价。
“别仗着你会修个破河渠,就了不起!”累到哼哧哼哧的百姓,擦擦热汗。
“是啊,我就是会修啊!我有经验啊!这种河渠,还得我们专业的来修,修的更快更安全!”吴江无奈地耸耸肩,“整个蜀州的大河渠,都是我们修的。你要是觉得不行,我们现在就走,你们另请高明!”
人群吵吵闹闹的,险些打起来。
苏南枝撂笔下船,冷冷道:“坐地要价不太好吧?”
“您就是那位京城来的,有钱县主吧?”吴江点头哈腰地讪笑,老狐狸似的眼冒精光,“没办法,兄弟们干活儿也累啊,不得加个辛苦费吗?”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苏南枝抬手示意愤怒的百姓稍安勿躁,寒笑道,“你哪里来的勇气,在死水县地盘漫天要价?”
“我表姨可是青州魏家,我表哥是蜀青总都督魏奉远!难道县主不涨价,还要困住我们吗?这杯罚酒,县主敢给我喝?”
“原来是有靠山,难怪敢这么嚣张……”苏南枝冷笑。
百姓手拿铁锹锄头,仿佛只要苏南枝一声令下,就可以冲上去围攻吴江等人。